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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少爺,你怎麼下車了?”
白雪道:“我聞到了殺氣。”
“聞到了殺氣?”
白雪自三歲入門,七歲得允執劍,十二歲殺人,這風中殘留的殺氣一嗅便知,只是這話他自然不會向青鳥解釋。他並不覺得這是一種本領,這是殺人者才有的標誌,所以,他深深的厭惡著,可悲哀的是他一生也無法擺脫這本領,只因這已深入他的骨髓血脈,已化作他的一部分。
“侏儒,男,三十歲左右,致命傷左胸,看著屍斑的程度最多不過死了半天。”
“是小君子梁良,”白雪慢慢講道:“此人自幼為父母賣給湖南紅船幫做造畜。”說到這,他頓了頓,青鳥點點頭表示明白造畜的意思。
那是一種江湖旁門左術,是將小孩買來後宰殺一隻和這小孩體形差不多大小的狗子,剝了整張狗皮,趁熱裹到這孩子身上,狗皮最緊,血淋淋地裹在人身上就再也剝不下來,再用各種手段加以折磨,強迫那披了狗皮的小孩,每時每刻都要模仿狗子的舉動,如若稍有不從,就活活打死,棄屍荒野。待那孩子馴服了,就帶著他出街當做耍狗的賣藝,畢竟人類要比狗子機靈,不論是翻牌識字,還是跳圈、作揖、翻跟頭,都不需要去刻意訓練,所以常常能聚引觀眾,獲利頗為豐厚。
白雪又嘆道:“這本是亂世之下,人心不古,哎,說那梁良被賣後吃盡苦頭,誰知在他十七歲那年紅船幫一夜之間被人下毒,死的乾乾淨淨,而他也自此消失不見,再出現時他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偷樑上小君子,你瞧他十指纖長,每一根都保養的極好,便可見一般。”
青鳥道:“不知他這次偷了什麼東西,又被何人追殺最後落得個死無全屍。”
白雪道;“梁良一生謹小慎微,最喜暗中計算,如今卻被人當胸一抓,掏去了心臟,這倒也是奇怪。”
青鳥沉思道;“江湖中練那鷹爪功之類功夫的高手不知幾多,可能將這一抓使得如此狠辣的絕不會超過三十人。”
白雪笑道:“哦?名草堂中分內外三門,你能很快的說出這番話,應當是內門中的飛鳥門,哈哈,我早該想到了,青鳥青鳥?青鳥殷勤為探看,好一隻西王母的小青鳥。”
青鳥急忙跪地大聲報告道:“飛鳥門下青鳥拜見前百藥門門主,還望門主恕屬下不告之罪,只因,因。。。。。。。。。”當年白雪叛出名草堂,老堂主下令格殺勿論,雖然過去了十年,堂主默許下免了白雪的罪行,更廣發名劍令邀請白雪再次回堂,可畢竟還未正式開堂告祭祖宗,這名分實在不好提。
白雪笑著扶起她道:“我早已不是什麼百藥門門主了,有什麼罪不罪的,況且你是飛鳥門的人,見我不必拘禮了。”
青鳥小聲道:“是。”
白雪道:“內三門中你飛鳥門專掌江湖訊息,你可看出這是誰下的手?”
青鳥點點頭道:“是,青鳥覺得能使出這一抓的人雖然不少,可喜歡使這一抓的卻只有一人。”她頓了頓,露出厭惡的表情道:“青城生噬人心劉月角,青城中有探花十八爪,而他偏偏自己創出了第十九種變化,號稱追魂爪。”
“不錯。”白雪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只是我不明白,這胸口乃是人身最要害之處,尋常人必然防守嚴密,何況小君子梁良這等陰翳小心之人,為何他可以一抓斃命?”
白雪道:“你再仔細瞧瞧,有時候一個女孩背面看著妖嬈動人,可惜正臉卻是瞧也不能瞧的。”
青鳥臉一紅,忽然心中一動,翻過屍體背面,解開衣裳卻見背上一道長約一寸的極深傷口,她恍然大悟道:“原來這才是致命傷,只是劉月角殺了人,為何還要逃走死人的人心呢?難道江湖傳說生噬人心當真是吃人心的惡魔?”
她越說越害怕,聲音在風中不自主的顫抖,只覺得面前那侏儒的面上更見的猙獰,像是在訴說他死的冤屈,恐懼便是一條毒蛇,你越是害怕,它纏繞的你越緊,冰涼而粘膩,慢慢的扼住你的咽喉,切斷呼吸,讓那種窒息的沉悶憋在胸口。
忽聽一聲朗笑,雲開霧散,只見白雪笑道:“這不過是江湖謠言,他自己故弄玄虛罷了。”
青鳥不解道:“故弄玄虛?”
白雪道:“小青鳥,如果你與劉月角交手最謹防的是何處要害?”
青鳥脫口道:“自然是胸膛了,他那一抓。。。。。。。哦!我明白了。”
白雪見她反應甚快,心中暗贊,口上笑道:“不錯,江湖中人一見到劉月角自然便想起他那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