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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驚人的秘密緩緩的從白雪口中吐出,這實在過於不可思議,有誰會想到原來南國的天下兵馬大元帥居然會和拜月教有著這般千絲萬縷的關係,而這樣的秘密,白雪又怎麼會知道的呢?
“這等秘辛,你實在不該知道。”餘歌點點頭道:“這自然是那秋琴和你講了的。”
有時候,知道的越多,也便就越危險,所以聰明**多愛當傻子。
“不是。”白雪嘆道:“秋琴什麼也不曾說過,而是,有一天清晨,張老元帥曾和我說一個故事。”
餘歌道:“什麼故事?”
白雪的聲音已朦朧,他的臉上忽然發出一種青春的光輝,在那時,他似乎變成了張起波,就像是已回到多年前,那是的張起波還充滿了夢想的少年時,藉著白雪的口說出了一段奇異而美麗的故事,美麗得就像說神話:“那一日清晨,老元帥請我到他的書房,他講了一個年輕人的故事。”
“很久很久之前,差不多是近二十年了,那時候朝廷和苗域關係緊張,邊界摩擦,起初南國連吃敗仗,在一次失利中,有一個旗牌官九死險生,逃入了莫名的深山中,更迷了路,他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半夜月圓之時,他抬首望天,竟突然看到一條纖細的人影自月宮中走出,慢慢的走到人間,也走到了這個年輕人的面前。當時那情境,又該是何等樣的朦朧美麗,年輕人第一意識:這是月宮裡的仙子,他早已是說不出來了。”
白雪的話語很輕,輕如薄霧:“林間草叢,不知何時白霧瀰漫,那月中人長髮披肩,清麗無雙,她的雙眼竟似毫無焦點的望著旗牌官,又如視他如透明一般,只聽得她輕輕的、喃喃的說起話來:‘龍陽,你的心裡只有你的神州九道,你…可曾有一日想過於我,當年你和別人聯手來打我,我卻一心一意的對你,可現在你又帶人來打我苗人,我這麼全心全意的待你,你……卻全不把我放在心上。你們漢人只要你們的王道,可想過……我們苗人也是人,我要殺光你們漢人……’她的話說得很輕,全是自言自語,但語氣之中,卻是充滿了深深的怒意。”白雪幽幽道:“那旗牌官當時早已驚為天人,他聽到這月中人這番話竟脫口而出:‘不是的!不是所有的漢人都這般的!’這年輕人實已傾倒在月中人絕世風采之下,月中人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是嗎?那你願意為我死嗎?’旗牌官被她看了這一眼,只覺得這輩子即刻就死了也便值了,他毫不猶豫的大聲道:‘是的。我願意!’那月中人聽到年輕人說願意,她好像覺得很憤怒,忽然纖手化作利爪直掏年輕人的胸膛,口中嚷著:‘你騙我!’那旗牌官也居然不閃不避,他甚至不覺得疼痛,只是看著她手上的鮮血,說:‘我絕不會騙你。’那月中人忽然將手縮了回去,她死死的盯著旗牌官,旗牌官也死死的盯著她。”
“兩人就這樣互相凝視著,在那一刻,他們的眼裡到底交流了什麼,誰也不知道,也說不出來,只是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微笑,那一笑,已將天上的月兒都比下去了,月光朦朧,她忽然一言不發,慢慢解去了身上的羅衫,露出月牙兒般的身子……一片淡淡的微雲飄過來,掩住了月亮。”
“終於那月中人已不知何時走了,這旗牌官兀自如在夢中,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是自己一場了無痕的春夢,還是真的月中仙子下凡?斯人已經遠去,他的鼻中依稀還剩下一段淡淡的梔子幽香和那一句‘你願意為我死嗎’,他忽然衝著那天上的月亮大聲道:‘我願意,我真的願意,你取走我的命吧!’可惜,山林幽幽,斯人幽幽,只有月朦朧,從那之後,這個旗牌官再也沒有見過那月中人,永遠也沒有……”
“一年後,這年輕的旗牌官已經做到了大將軍,有一日月圓夜在府中宴客,卻有賴利頭和尚帶著一女嬰闖入內府,他放在嬰孩,丟下一句‘好一個滿手血腥的漢人’後竟掠身而去,他身法無雙嗖忽無影,那旗牌官,不對,該稱呼為大將軍發現這嬰孩身上竟有一段神秘奧妙的梔子幽香,他又驚又奇,又想起那日的月中人,所以多少年來,他都視那嬰孩作自己的親生女兒對待。”
白雪說到最後,又頓了頓,似乎在考慮後面的話該不該說,不過他總算是說了出來:“而現在,那已經長大成人的小女孩已經託付到了我的手上。那拈花公子說受了拜月祭祀的託付要請張梔言回苗域,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拜月教為什麼要抓一個這樣無關輕重的小姑娘,現在看來,他們是為了要保護張梔言不受你們的傷害。”他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