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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祐笑問我一句:“從沒聽人說過你會西洋樂器啊,雲兒?”
我笑著看向他。“雲兒是在家時學的琴,後來趕上外公仙逝,就什麼琴都不碰了。”
太子笑道:“這西洋樂器我們是不大懂,不過聽你剛才的琴聲無比歡快,卻帶著無盡的悲傷,這是怎麼回事?”
我長嘆一聲。“皇上在西北大捷,寫信回來說很快就回來了,雲兒一時高興,便碰了絲竹雅樂。可這西洋琴是外公特意找了個洋人夫人來教的,一聽這琴聲,再一想到外公命喪西北,雲兒這心中就不是滋味兒。所以把一首歡快的曲子給奏的帶了哀情,沒得糟蹋了好琴好曲。”說著捂上了心口,這回不是演戲,我是真的很難過。
太子他們似乎接受了我的說法,胤祐還主動安慰我。“想開些,你總是這麼心重,偏又不肯哭出來,會傷身子的。”
我笑得很無奈。“不是不肯哭,而是哭不出來,要是能想開早就想開了。不知這琴是誰的?真是不好意思,雲兒一時興起,沒經過人家允許就動了人家的東西。”
太子笑指一位洋大臣。“這琴是白大人的。”
我笑看著那洋大臣胸前的十字架,用法語跟他交談。“聽說您是法蘭西人,那您跟我的琴師是一個國家的人了,她也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我沒經過允許就碰了您的東西,真是對不起。”
太子和皇子們愣在了那裡,還是對西學有點研究的胤祉先回了神。“雲兒,你會說洋文?”
我笑著回身。“那琴師是法蘭西人,她丈夫是個英吉利人,雲兒那時覺得好玩兒,就把兩種話都給學了。不過也因為這個緣故,皇上書房裡的洋文書看起來倒是容易不少。”
那老外此時才緩過勁兒來,一副他鄉遇故知的樣子。“真是太好了!想不到在大清的皇宮裡居然有人會說我的母語,您的法語帶著濃濃的巴黎腔調,讓臣有種回到故鄉的感覺。”
我笑著推辭,心想我在二十一世紀有四個法裔的老師,要是再說不出巴黎味兒來,我乾脆去撞牆好了。太子他們吃完水果之後,請我進屋裡去坐一會兒,我看日頭還很高,不想去挨曬,便隨他們進屋去了,皇子們知道皇父要回來,都抱佛腳背書去了。我在胤祐的桌子上練了幾張字,就向椅背上靠了小憩一會兒,等我再醒過來時,胤禩正在桌邊臨我剛才寫的字,他一見我醒來,便笑道:“你的字越發好了,我別的都說得過去,只這手字實在是拿不出手。”
我笑著接過琴兒遞給我的玫瑰露喝了一口。“八爺過獎了,雲兒閨中無事,整日對著書案,您每日課業繁重,還要時常伴駕,哪有這份閒工夫?”
他搖了搖頭。“有時是工夫不到,有時卻是死不開竅,我在這字上下了不少工夫,只是收效甚微。”
“格格這字能否賞於微臣?”我一抬頭,只見皇子們的漢師李光地笑眯眯的立在桌前。
“隨手塗鴉之作,大人要它何用?”我對他的要求感到奇怪,他應該去求太子或是胤祉的墨寶才是。
“回格格的話,小女近來想習書練字,市售的字帖皆為男子所作,不適合女兒家用,臣見格格之字輕靈飄逸、自成一體,想討回去給女兒當字帖用,還望格格賞臉。”
“先生客氣了,沒成想我這手字能入得了您的眼,您既喜歡,拿去便是。”我一聽他這話,連忙把桌上的幾張字歸了歸遞給他,當然,胤禩正在臨的那張是不能動的。
李光地接了過去,向我道了謝,略一翻看便笑問道:“格格很喜歡李太白的詩嗎?”
這時胤禩和胤祐也看向我,我笑得有幾絲懷念。“李白之詩富於想像,為吾外祖所喜,我愛屋及烏,所以常寫。”
胤祐笑看李光地。“先生可真會討,這《李太白詩集》她平日練得最勤,屬八弟手上的《將進酒》最好,字中含盡了感情,你要她寫再好的也不能了。”
胤禩一聽,笑著挑起了眉毛。“聽七哥這一說,這張字我是不能還、也不能讓了。”
我失笑道:“爺們兒少糟蹋雲兒兩句吧,又不是什麼值錢東西。”
他們三個大笑起來,正笑著,外安達進來報說已張侯完畢,請太子和諸位阿哥至庭院習箭,十阿哥上來拉了我就跑,要我去看他射箭,十阿哥學問不是很出色,但很愛騎馬射箭,所以他的成績是很拿的出手的。
“雲兒,你要不要試試?”胤禩笑看著玩兒的正來興的十阿哥,但話卻是對我說的。
我搖了搖頭。“雲兒臂力不足,要是弩機的話,還能玩上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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