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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你的船隊難道能比上海師不成?”
我握著胤禩的大手回想當年的復仇。“那次的目的就是報仇,船上的火槍手大多是前一年事故中的倖存者或是死者的親朋好友,沒有一個不打心眼裡恨那些海盜,論士氣比軍隊要強得多。那次我停下了赴日本和南洋的貿易,把從沙俄新購的所有火炮火槍全部移到那支船隊裡,要論火力比海師要強不少。那海盜跟當年找麻煩的幫派一樣,如果不起了那根釘子,雲字號的商船將無法在海上立足,回航之後那些武師火炮就分散開了,不然就成了戰船了。”
胤禩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在天津衛見過你的商船,上面沒有火炮,船員也沒有火槍。”
我眼中的殺氣慢慢散去。“不是所有的船上都有火炮,靠向岸邊的是貨船和補給船,真正的炮船在三不管的公海小島上,要出天津衛很遠才看得見,那次報仇只是把所有的炮船集中起來了,要是讓你見到了,那雲字號高層的腦袋估計就保不住了。”
胤禩恍然大悟。“你早就準備好後路了,一旦要跑直接從天津衛上船,到了海上就奈何不了你了。”
我一抿嘴咬著唇。“那是最後的一步,如果一旦老十四敢對你不利,炮船立馬就會對準天津衛的守軍,他就算為了大清的命運也得放你我離開這鬼地方,要知道天津衛離京城並不遠。”
胤禩大驚。“貓兒,別,他不會的,你的炮船隻能對著外人!”
我想起胤禩被陷害的事情不禁泛起冷笑。“他最好不會,誰敢傷你誰就是雲字號的敵人,歸雲山莊的財富和武力足夠他喝一壺的,到時候名存實亡的大清海師能不能禁得起考驗就很難說了。滿人在漢人眼裡始終是外族,文字獄只能滅掉文人,但矛盾不會因此而消失,尤其是江南那種地方。”
胤禩看到我的表情知道我又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而且必定與老十四有關,便把話題引到了貨船上。“我在天津衛看還有帶著銀子上雲字號貨船的,那是什麼人?”
我也無意跟他討論炮船的問題。“雲字號的商船出海時間固定,而且安全,所以有人便拿銀子搭船下南洋經商去。不過雲字號的商船上船艙有限,所以價錢比較貴,別家的商船也時有捎帶客人的行為,不獨我們一家。”
胤禩見我表情柔和起來便繼續吃東西。“你何不乾脆開幾條船做這筆買賣?”
我搖搖頭。“我說了,捎帶客人的船隊不止我們一家,所以沒什麼大礙,單獨開船就會引起官員的注意,再說載客的貨船在船隊的中央,根本看不見炮船的影子,若是知道的人多了,難免會出亂子,雲字號已經不缺錢了,沒必要在刀口上舔血喝。”
胤禩搖頭一笑。“你在這上頭考慮的尤其周全,是我想左了,不過不是禁了南洋貿易,你的商船怎麼還敢走?”
我隨手夾著菜不拿這個問題當回事兒。“東洋貿易不是沒禁嗎?我的船先去東洋,再轉道跟炮船匯合下南洋,天高尚且皇帝遠,何況是到了汪洋大海上。上有政策我下有對策,那些管事兒的官員早就被銀子堵了嘴,其他的商號也有樣學樣,那些官員又沒瘋,誰會斷自己的財路?”
胤禩苦笑著搖頭。“一道聖旨還比不上一堆銀子,真是悲哀!”
我卻不管他的苦笑,要知道吏治腐敗不是商家單方面造成的。“不光是銀子,這個體系中牽扯的人很多,不管誰上告都等於得罪所有拿銀子的官員。還記得曹寅嗎?當年江南的科場案他沒少打小報告,現在他們家得寵,等新皇登基之後你看有多少人等著他們倒黴,有時候實話說多了會死的很難看。”
“這倒是,何焯就曾說江南有些官員很忌諱曹家,他們家接駕三次,虧空到現在都沒補上,總有一天會倒黴的,皇阿瑪不可能護他們一輩子,何況曹寅已經死了。如今的江寧織造是曹寅的兒子,正忙著修補關係和虧空,什麼也不敢多說,不然雲字號弄那麼多絲綢出去京城不會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我笑眯眯的品酒。“曹家也算風光過,富不過三代是正常的,南洋貿易事兒是挺亂,可那是一筆不小的稅收。現在大清已經進入了閉門造車的怪圈,等造不出車來,財政支援不住的時候,貿易的大門將會被大炮轟開。被人用戰火開啟的貿易將出現逆差,銀子將不再流進大清而是流出,猶如屠夫手下的綿羊,人家要怎樣就得怎樣。閉關政策是很損國力的,危害僅次於‘永不加賦’,既無法增加收入,又無法更新思想,不進則退,落後就要捱打,這道理千古不變。”
胤禩看我笑得有些刺眼。“你似乎對大清的失誤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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