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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輕笑。“你還真會打擊朕，不過老八他輸了一切，包括你在內，你為他守貞不覺得不值嗎？”

“我外公崇尚漢學，我也同樣崇尚漢學，但我所推崇的卻不是迂腐的三從四德，那些一般女人有的我幾乎都沒有。一般女人守貞是為了一塊牌坊，或是為了迫於道德的要求，我守貞只是為了自己的心，為了我獨立的人格與尊嚴，對我來說我的傲骨重於生命。胤禩是輸了，可我從來不是他的附屬品，所以他不會輸掉我，因為他雖是我愛的男人，但他依舊沒有決定生死的資格。”

胤禛的語氣帶著十足的不屑。“女人本來就是男人的附屬品，不然你何必為了見老八一面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我只能搖頭了。“我們的思想差太多了，根本說不到一塊兒去，如果有機會你可以問問胤禩，問他我最愛的是誰，他保準會把他自己排在前三位之後。”

“那前三位是什麼？”

我只躺下向裡。“自個兒猜去，胤禩當年為了這個答案吃足了苦頭，你要想取代他至少要懂得如何猜別人的心思，你猜先皇的心思不是猜的很準嗎？”

“你敢拿自己跟皇考相提並論？”

我煩躁的閉上眼睛。“我當然不敢跟先皇相提並論，我可沒有那種置別人生死於不顧的本事，我也不屑跟他相提並論，那將是對我最大的侮辱，因為我雖也是黑心的貨，但還沒把心臟成那樣。”

胤禛悠悠的嘆息在許久之後響起：“你是個情痴，不要命的只要感情，老八是對你有情，可朕的心裡也只有你，你怎麼就視而不見呢？”

“因為在你心裡第一位的是你自己，然後是皇位，我撐死也只能排在第三位，而我需要的是一個把我放在第一位的人，而不是次等的待遇，無論是生活還是感情。”

胤禛的氣息一僵，他可能以為我暫時睡過去了，但天知道我根本睡不著，他一把扳過我的身子。“你一直都知道朕心裡有你？”

我輕笑一聲。“我這三十年可不是白吃鹹鹽的，我跟你鬥了三十年，再不明白你的心思那我還混什麼？你心裡的不平之氣有一半兒是我給的，因為我對誰都還好，唯獨不願跟你扯上關係，你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我為什麼瞧不上你，因為你也算是出色的男人。你不是不愛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表達，不知道該怎麼去愛我，一開始就用錯了方法，你想要非常之物怎麼能用正常的方式呢？”

我越說胤禛的臉就越難看，一拳頭砸在我耳邊，我臉眼皮都沒動一下。“瞧，我說你不會表達吧？什麼事兒都放在心裡瞎琢磨，一有什麼就拿發火來掩飾自己，搞的你身邊的人沒一個理解你的，還說你喜怒無常，何苦來哉？”

胤禛的表情極其複雜，但複雜之後便笑起來，而且越笑越大聲，我心想不是我刺激的他瘋了吧。“原本朕不明白老八為什麼肯為了你放棄齊人之福，現在倒是明白了，如果你一直都是這麼理解他，一直都這樣驅走他的孤獨感，那就可以理解他為什麼對別的女人沒興趣了。”

我聽他提起胤禩不禁揚起嘴角，我在這輩子最大的成功不是我創立了雲字號，而是我讓一個身處皇室汙泥的皇子為了我而不汙染自己。“那是種靈魂上的理解，不用眼神，不用語言，哪怕是五感俱消，我的心也能感覺到他。而且他跟你幾乎是相反的型別，他最擅長的就是表達，從不把心埋起來讓我猜，而是放到我手上讓我看個明白，他怕的不是我會傷他，而是怕我連傷他都不屑。對於我這種心上傷痕累累的人來說，他的方法完全投準了我的胃口，他從來不會強迫我做什麼，只是用他自己的一切來引誘我，聽起來或許很笨，可要我交心只有那一種方法。我們的婚姻只是一個招牌，重要的是店裡的東西，所以你雖然讓他休了我，但我仍以他的女人自居，因為店裡的寶貝不會因為沒了招牌就變成二等貨。”

胤禛的大手摸上我的臉頰，而我並未反抗。“難道就沒有補救的方法了嗎？”

我心裡一沉，垂下眼瞼，然後抬頭媚笑。“你想補救也不是不行，既然我能對胤禩動心，那能不能對你動心就看你的本事了。”

“你又在算計什麼了？”

我笑的越發媚了。“看來你琢磨了我數十年也不是沒成效，不過你明知我在算計，但你還是得按照我說的做，因為我手上有你想了半輩子的東西，而我時日無多，我一死你就再也沒有機會得到了，所以你比我心急。”

胤禛偏了頭去不讓我看見他的表情，但很快就轉了回來。“把你的條件說來聽聽。”

我只閉了眼睛。“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