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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了。
有了前車之鑑,胡永華當然不會坐以待斃,於當晚一時,距離張俊傑的必殺令還有一個鐘頭的時候,他帶著一百多個兄弟,走上了街頭。
透過來往訊息的傳遞,他知道張俊傑此刻正在天上美景夜總會,並且帶著他那幾十個兄弟,一邊尋歡作樂,一邊等待著他胡永華的死期來臨。
這種情況豈是胡永華的作風?
魚死,網必破!
夜半時分,靜悄悄的大街上,胡永華走在前邊,後面是黑鴉鴉的人群,這些都是跟著自已出生入死無數回的好兄弟,今晚,他們是和胡永華一起,來找回昔rì尊嚴的。
在南溪十幾年的經營,胡永華手上這些人,遠非張俊傑所屬的那些個混混可比,這些都是血雨腥風中闖過來的,而不是靠金錢堆起來的。
胡永華的手腕當然不用懷疑,而這些人更是他jīng心挑選的死忠之士,大刀片子打下的天下,不是隨便誰一聲吆喝就能奪而取之的。
雖然街上有路燈照映,天上也有半月相隨,可是往來行人,看到這群人的陣勢,還是遠遠就避了開去,這夥人的形象作派,擺明就是一幫亡命之徒,竟是連打報jǐng電話的人都沒有一個。
就算打了報jǐng電話,一般的小派出所,誰敢來管這閒事?
至於局裡,刑jǐng隊,胡永華在裡面耳目眾多,並且早已養熟餵飽了這些人,即便報了jǐng,等jǐng車過來時,可能也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到了那時候,只怕黃花菜都涼了七分。
漫漫的長街,漫漫的長夜,對於胡永華來說,這一切似乎離自已越來越遠。
此一役,即使全勝而返,怕這南溪也不是他能夠呆的地方了。
血拼處處有,生而有逢時,他胡永華打拼過,爭鬥過,但都不如今晚,今晚的月亮,不是專為他一人而亮!
他所做的這一切,似乎只是為了另外一個人增光添彩而已。
月光透過城市的光汙染,灑向地面,眷顧著這義無反顧的人流,清輝冷冷,令胡永華的心底更冷。
多年養成的jǐng覺素養,使他一直覺得周圍有道涼意徹骨的寒光,在他頸間來回纏繞,片刻也不曾離去。
死亡離得如此之近,似乎從來沒有過!
即便身側有那麼多忠心弟兄的拱衛,胡永華還是覺得,安全感從未如此薄弱。
再穿過一個街口,就是天上美景夜總會了,而想要取他人頭的張俊傑,就在裡面!
胡永華的心頭更加煩躁不安,愈接近天上美景,他這種感覺就越是清晰,自已似乎不是去砍張俊傑的人頭,倒象是自已送上人頭讓對方砍掉一般。
這種感覺,很不好。
夜風習習,吹亂了胡永華刻意梳理整齊的頭髮,幾根白髮從中露出頭來,好象在顯示他的老當益壯。
十字街頭,一輛黑sè轎車疾馳而過,捲起一股陣風,夾雜著幾片紙屑,飄向他們這幫人群。
胡永華忽然覺得這風出奇地涼,完全不似夏末秋初海風般清爽,帶點兒海風的鹹,有點粘稠的感覺,似乎還有一絲久遠的懷念,如此令人迷醉,以至於他自已都記不起來此行的目的,還有出發時的豪情了。
而他那一百多手持大刀片,正興沖沖向前奔走的弟兄們,忽然都停住了腳步。
他們一向是以胡永華馬首是瞻,但現在,當他們眼前出現這麼不可思議的情景後,他們的腳步不由地停了下來。
正在最前邊昂首挺進的胡永華,腳步突然慢了下來。
他那一顆大好的頭顱驀然間向著一旁飛了出去,滾落到了路旁,而他那沒有了腦袋的身體卻依然在前行,走了幾步後,無力地撲倒在地。
胡永華竟然就這麼沒有了腦袋!
他就這麼死了?
在離天上美景只有數十步之遙的時候,他的腦袋自動地掉到了旁邊的下水道井蓋邊,沒有任何聲息地,就這麼死去了!
沉默了片刻的人群忽然炸開了鍋般,叫聲,哭聲,罵聲,此起彼伏,連人影都沒見到一個,自已的老大就這麼沒了!
鮮血在噴湧,人群在咆哮,卻是沒有人再敢向天上美景夜總會前行一步!
這個十字路口,竟成為了南溪地下勢力重新分配利益權利的分水嶺,這時候,再也沒有人也懷疑張俊傑所說的任何一句話了。
張俊傑的人就在對面的天上美景,這邊一百多人,只是忙著招呼老大胡永華的屍首,好象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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