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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妥當,送給他的。這柿子裡卻是有咱們兄弟的一番心意,可不只是別人代擬的一張禮單能比的。”
“哥,那你是說福三哥送東西沒誠意麼?”
“這樣貴重的禮品,怎會沒誠意。”善保眉目間蕩著絲淺淺的笑意,福保不自覺看直了眼,“我是說,朋友之間交往,自然要禮尚往來。只是這‘往來’二字也是有講究的。回禮是一種禮貌,只是‘回禮’的‘禮’字也是要再三斟酌,才能不負朋友。福康安不以門第之見與我們來往,我們便不要拂了他的美意。”
“是啊,我也覺得福三哥人好,你看,他還說要給我找拳腳師傅呢。”
善保笑問,“那依你看,咱家沒權沒勢,我以前也不過是為福康安做過幾篇教習留的課業,福康安為何要與我們親近呢?”
“福三哥人好。”福保老老實實地說。
善保心裡一聲哀嚎,該死的福康安,怎麼就瞎貓碰了死耗子,把福保拉攏了過去呢。善保倒也不驚慌,咳了一聲,笑道,“你說福康安是好人,路見貧寒、拔刀相助,那你可曾看到他幫襯其他沒銀子的人呢?對了,你不是說吳教習家境很普通,難道福康安也有給吳教習送東西麼?”
福保忽然眼睛一瞪,哇的嚎了一聲,倒嚇了善保一跳。
“哥!”福保緊緊的拉住兄長的手腕,左右瞧一眼,才壓低聲音,問,“哥,書,書不,不是有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福、福,他不會是要做什麼壞事吧?”
唉,教育過度了。
善保一副大仙兒的模樣,搖頭,“依福康安的權勢,真要對咱們做壞事,只是眨眨眼睛的事,哪裡用得著這樣費盡周折,給咱們送東西,像朋友一樣呢?”
福保的頭終於大了,“哥,你就直接告訴我吧?”
“這個,就得你自己想了。”善保笑,“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一個人對你好總會有些原因,像我對你,因為我們是兄弟,血緣天性如此。像福康安,他與我們沒血緣關係,我們身上更無權無勢,你我也不是天仙美人兒,那福康安對我們這樣好,會是為的什麼?”
“為什麼?”福保問。
“什麼時候想明白,跟我說。”善保笑著摸摸福保的亮腦門兒,“過了這些日子,估計莊子上索綽羅氏的東西該拉回去的都拉回去了,待下次休息,咱們去莊子上走走。”
“嗯,哥,我早想問你呢,明明他們都把東西給你了,你怎麼還給那女的留下那麼多,”福保咬著牙看善保道,“還說什麼是阿瑪的意思,阿瑪去的時候我也在一邊兒來著,可沒說過把咱家的東西給那毒婦的話。那可是咱家的東西。”
善保輕點福保噘起的嘴巴,“笨。要沒有族長出面,別說這幾個莊子,就是一兩銀子也甭想要回來。你別忘了,索綽羅。英良可是當朝吏部尚書,若是一點面子都不留,叫他記恨上,咱們家也不用過了。如今聽說外祖父升了河道提督,年下肯定要回京述職,咱家與索綽羅氏也沒撕破臉,還有族長的面子,索綽羅家才不會再找咱們的麻煩。”
“再者,禮法所限,繼母也是母親,不管心裡怎麼想,面兒上的禮數萬不能叫人挑出錯來,知道麼?”善保耐心的對福保解釋。
福保“哦”了一聲,“我可沒哥你脾氣好。”一握拳,“如果那毒婦再敢對你動手,我非宰了她不可。”
“別胡說,動手殺人那算什麼本事。”善保搖頭嘆道,“下下策而已。”
“哥……”
福保明顯還有話說,善保翻手合上帳本子道,“先把福康安的事想明白,你再問別的。還有,以後遇事要多尋思。這人說的話呀,不一定就是字面的意思。”
福保眼珠子一轉,抓著善保的手問,“哥,你也是這樣嗎?”說話越來越不爽氣了。
善保曲指敲他的大頭,起身道,“睡了。”
13、鹹安宮的老師同學 。。。
吳省蘭年已三旬,瓜子臉,單眼皮,細長眼,整個人其實很年輕,不過他蓄著短鬚,添了幾分成熟穩重、文質彬彬。他是鹹安宮的教習,沒什麼正經官職,一身天青色夾棉的緞袍,外頭罩著一件齊膝的羊羔皮的短衣,並不貴重,不過十分乾淨整齊。
鹹安宮官學的待遇其實不錯,起碼吳省蘭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
這個年代,師生之間的規矩比較大,所以吳省蘭坐著,善保乖乖的跟前站著,雙臂自然垂下,恭恭敬敬,聽著吳省蘭說話。
“我看你這幾次的課業……”
善保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