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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大富大貴之人,倒也是幾代官宦,君保幼時丫環婆子也是不缺的,如今經年未回,不承想家業已敗落至此,又想起朋友所說的話……
善保自嘲一笑,“我額娘過逝後,阿瑪又娶了繼母,是當今吏部尚書索綽羅家的女兒。阿瑪去逝的時候,我跟福保年紀還小,家裡的東西都被繼母搬的搬,賣得賣,後來她就回了孃家。族長和堂叔看不過去,陪我去了趟索綽羅家,方要回幾個莊子。”
“欺人太甚!”君保“呯”的將茶盅砸放在手邊的矮几上,一雙虎目瞪圓,似要噴出火來,威凜的霸氣讓人不由得想俯身折服,“大哥怎娶了這等毒婦進門!他索綽羅家也太不把我鈕祜祿家放在眼裡了!”之前所有的疑問都得以證明,君保一時怒不可遏,恨不能立時便去索綽羅家討個說法。
“你只管好生唸書,既然我回來,這事就交給我。一個婆娘,胃口也太大了,也不怕噎著要了命。”君保冷笑,眼中帶了三分煞氣。
真是意外之喜,善保樂得不得罪人,順水推舟道,“那就有勞二叔了。”
君保抬頭打量著善保,不露聲色。善保忙問,“二叔是回京述職,還是……”
“皇上命我回京,任兵部左侍郎,日後就住京裡,你不要擔心。”
善保有些吃驚,兵部侍郎可不是什麼小官,隨便阿貓阿狗都能做,這位二叔真是有說不盡的蹊蹺之處。
“既然二叔和二嬸回來了,叔叔嬸嬸是長輩,這主院還是二叔來住吧,這院子寬敞些,我和福保隨便哪個院子都不挑的。”善保心思靈敏,低頭用銅籤子撥弄著炭盆裡的炭火,狀似無意隨口提道。
“主院本來就是長子長孫該住的院子,也不必搬來搬去的,麻煩。”君保混跡官場多年,年紀輕輕能熬到兵部侍郎的肥缺,自然不是笨人。雖然善保這話說得含糊,他卻答得斬釘截鐵,給了善保一顆定心丸。
善保心裡暗罵自己說話大意,面上卻仍是溫溫潤潤斯斯文文的模樣,微微一笑,不露絲毫破綻。
“倒是這些傢俱,我讓人重新仿照著打了好的來,這些榆木楊木,弄到下人房裡去賞給下人們用吧。”善保的這些小心機,君保倒沒放心上,曲指敲了敲身下的長榻道。
“我用著挺好的,二叔不必破費了。”
“不差這點銀子。再者,大家子弟該有的排場還是要有的,太寒酸了倒不像。”君寶指著博古架上的一對琺琅大藍花寶瓶笑道,“就這對瓶子還不錯。”
“同窗送的。”善保笑,“二叔真是好眼力,整間屋子就這對瓶子最值錢。”
君寶大笑,“我聽人說你在鹹安宮書念得不錯,這屋裡的書畫雖有些稚嫩,也有幾分可愛,就是字型一般。跟我一道回來的還有位於叔,他半道去訪友了,要過些天方到京城,他是乾隆十五年的進士,學問很是不錯,字也寫得好,到時我讓他指點指點你。不過,這人在學問上有些呆氣執拗,有空也教你小弟功課。”
氣氛開始變得融洽,善保莽撞了一次,自然挑個安全的話題,笑問,“我看小弟也要到了進學的年紀,不知二叔是怎麼打算的?”
“能進鹹安宮自然是最好,不過要等明年族長、都統的推薦,還有考較,還不知那個畜牲有沒有這個福份呢。”君保話中多有不滿之處,搖頭道,“我自來公務忙,也沒空管教於他,你二嬸一個婦道人家,只一門心思的寵著慣著,去年才啟蒙,一本《論語》唸到現在,第一遍還沒通讀。唉,我琢磨著,若是進不了鹹安宮,就去景山官學好了。”
鹹安宮官學全部是八旗子弟,景山官學裡卻有一部分的包衣,從學生的出身講檔次便降了下來。
善保自己又續了茶,喝了半盞方道,“日後入朝為官,文臣武將也是有分別的,福保也不大喜歡唸書,不過騎射不錯,滿人以武立國,鹹安宮的入學考校也是文武分開,我看小弟虎頭虎腦,活潑好動,一看就是習武的好材料。”
善保生得俊俏斯文,舉手投足都帶著一種不急不徐的優雅韻味兒,就連講話的聲音也是不高不低恰到好處,悅耳動聽,熨帖自然。君寶笑了笑,忽然問,“善保,家裡那位教拳腳的馬全是你從哪兒請來的?我看他雖然殘了一腳,不過行事規矩,有幾分軍中武將的作派。”
善保驚詫於君保的眼力,他素來是個心細的,想著君保剛遠道回來就問起馬全,莫非這人有不妥當之處,忙解釋道,“是這樣,忠勇公府上的老三,叫福康安的,是我在鹹安宮的同窗。我本來想給福保尋個拳腳師傅,福康安知道這事,就主動幫我找的馬全。聽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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