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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會說話麼?”
藍衣夥計從腰下錦囊中摸出幾粒瓜子仁,擱手心兒往鳥籠邊兒一遞,那八哥兒飛快的探出頭銜了去,呱唧呱唧的嚥了,脆生生的說了聲,“主子吉祥!”
善保給逗得直笑。
福康安也覺有趣,“還會不會說別的?”
接下來此鳥表演了諸如,“長命百歲!”“平安如意!”“松柏常青”之類的吉祥話兒,哄得福康安眼睛沒眨一下,就拿出了一百兩銀子買了這隻破鳥。
敗家啊敗家~
自己買一屋子傢俱攏共才花了二十六錢六分銀子,這麼個長舌畜牲就要一百兩!
關鍵是,福康安一摸荷包:壞了,銀子都在小喜子身上呢。
人大家子出身,向來銀子擱奴才身上。
旁邊有等著收銀子的掌櫃,福康安按了按荷包,咳了一聲,“善保,借我一百兩銀子,明天還你。”
善保“哈哈”一笑,哥們兒氣十足的捶福康安一拳,“這話見外了,咱們啥關係,什麼還不還的?見外了不是,沒的叫人噁心。”痛快的從袖筒子裡的內袋裡摸出幾張小額的銀票,拌擻著展開,數出一百兩,為福康安付了帳。
福康安這人一輩子功勳卓著,打仗的人一般都比較豪爽,善保就算心裡滴血,面兒上也不能顯出小家子氣,為哄得福康安開心,爽快的拿銀票付帳。
福康安笑了笑,夥計瞅了瞅兩人,將鳥籠子遞給善保。
善保馬上掩鼻避開,嫌惡道,“一股子鳥屎味兒,我才不提呢。你沒瞧我們倆騎馬來,沒帶僕人,一會兒送馬神廟東街忠勇公府,就說是府上三爺買的。”
夥計一聽,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在京城多年,對忠勇公府的大名最就仰慕已久,這可真是現成的大財主,俐落的又給福康安賠禮賠笑,“瞧小的有眼無珠,聽爺的吩咐,馬上派人給您送去。”
福康安忽然道,“你既認得我,怎麼倒不給我便宜些銀兩?”
別說夥計聽了瞠目結舌,就是善保也受了不小驚嚇。
在清朝,滿人是一個很特殊的特權群體,滿人愛面子拼排場講身份,基本上是屬於冤大頭一類。特別是有錢有勢的,他們買東西不怕貴,就怕不貴,低了他們的身份。
像福康安,此人乃標準的貴族子弟,在善保眼中,福康安於經濟事務方面就是個缺心眼兒的肥羊,這,這……
福康安好像很享受兩人的驚詫,笑道,“算了,銀兩不與你計較,搭我兩隻鴿子吧。”福康安隨手一指石榴樹上掛的鴿籠,拉著善保,轉身走了。
善保出了門還沒回神,福康安索性牽著馬和善保步行。
“善保?”
“啊?”善保抬頭,看向福康安,眼神中有一絲迷茫,淺粉色的嘴巴微張著,露出一絲雪白的貝齒。
福康安笑,“那對鴿子送你吧。”
“啊。”善保抿了抿唇。
“還有……”福康安心裡暗笑,“你的銀子啊,不能一次性還你……”
善保忙道,“沒事兒,不用還。”
“唉,我一個月也只有二十兩月錢,這是買來孝敬我額孃的,不好從公中支銀子,等明兒先還你十兩,嗯,”還裝模作樣的扳著手指算,“明年七月份就能還完了。”
福康安肯定是在開玩笑吧,善保沒說話。
“唉,如果善保你肯幫我還價,就能早點還清善保的銀子呢。”福康安很欠扁的嘆一口氣,歪著頭露出一個陽光般的笑容,“對了,善保你怎麼忽然變得有銀子了呢?”
“沒銀子怎麼替你買鳥啊。”善保斜福康安,撇撇嘴,“就一點吃飯的銀子,也值得拿來說嘴?再說了,我阿瑪生前也是做官的,有銀子怎麼了?倒是你,想讓我還價就直說,誰知道你們大少爺怎麼想呢?有人買東西還嫌便宜呢?心裡有話不直接說,看你就不是個實誠人。”
因為看人看走眼,善保很有幾分遷怒,這個王八蛋,你扮豬吃老虎呢?媽的,你本來就時虎,竟然扮成一頭豬,好玩兒麼?
善保向來覺得自己對歷史熟悉,很有幾分作為先知的優越感,別說福康安,就是福康安的爹、爺爺、祖爺爺,他都知道一二,也就 沒把人家當回事兒。
結果,託大了。
丟臉了。
“善保?”見這人忽然在一家花店門口傻站著,半天不動,雖然眼睛半垂,可混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怨念,福康安忙喚了一聲,善保臉色不善的扭頭瞅著他。
福康安家裡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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