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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肥羊一愣,大驚失色,“善保,你不認得我了?”
善保黯然的一低頭,真是至交好友,也不能看不到他正腦門兒的傷,卻不問一句。不過瞧人家的穿戴,善保就知道是招惹不起的,還是先打發走是正經。
“善保,我是福康安哪!”
善保眼睛一瞪,“啥?”
福康安!那個生貝子死郡王的福康安!
善保再次掃了一眼福康安腰間的玉佩,指間的鴿血石戒指,馬甲上用的滾圓的瑪瑙釦子,腳上繡著蘭芝草的鹿皮短靴……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那小子了。
日後,鈕祜祿。和紳的頭號大敵——富察。福康安。
“唉,我竟不知道善保你病得這麼重。”福康安先嘆了口氣,“這幾日去學裡都沒見著你,我一打聽,才知道你病了。”
善保得知來人是誰,馬上改變了主意,他慢慢的笑了,“我雖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不過大夫說了,若養得好,還有恢復的希望。福康安,既然來了,就進來喝杯水吧。”
善保正當少年,眉目清麗,此時臉上帶著長時間步行後的紅暈,微微的笑著,福康安大他幾歲,已略通人事,禁不住心中一動,便跟著善保進了房間。
因為家中清貧,倆兄弟同住一間臥室,也只在這個房間生了一個小煤爐,上頭坐著一個燒水用的黃銅水壺,過了一早上,壺裡頭的水已經滾了。
善保拎著銅水壺燙過茶杯,只是倒了半杯水,遞到福康安手裡,笑道,“我家沒好茶,想來你也喝不慣,就暖暖手吧。這是我常用的杯子,你也不要嫌棄。”
“說哪裡話呢。”屋裡僅有的一張凳子被他的小廝搬院子去坐了,此時也沒搬回來,福康安便坐在善保的床上,那張老床“吱呀”一聲,倒嚇了福康安一跳,屁股剛挨床,便又站了起來。
善保自己手裡也捂著一隻茶杯取暖,見福康安嚇到,便彎著眼睛笑,“沒事,那床結實著呢,你坐吧,反正你是習武的,下盤穩,還怕摔著不成?”
“摔著我倒不怕,若是一屁股把你家床坐塌,豈不是我的罪過。”福康安笑著,屁股下多了三分小心。
“我家床值什麼,倒是你富察三爺多了一樁韻事。”善保手裡略暖了,抬著尖尖的下巴示意長條書案上的果盤問,“你要不要吃果子?”
福康安心下奇怪,這鈕祜祿。善保是記得還是不記得我了呢?說話倒比以前隨意了許多。
他是富察家嫡出的少爺,父親是一等忠勇公富察傅恆,即便在鹹安宮官學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他認得善保不是別的原因,善保家窮,成績卻好,在鹹安宮官學裡常被人欺負,福康安出手救了善保一回。
善保是個有心計的,一來二去的便同福康安認識了。常幫著福康安做官學裡留的功課,有福康安這尊大佛罩著,善保兄弟在官學的境遇好了許多。
福康安生於權貴之家,也不是個傻的,他自知日後富貴權勢,不過總得先培養些可靠的心腹,早便將善保列入名單。再加上他的老狐狸爹總是念叨“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好幾日沒見著善保,打聽一下才知道善保病了,這不,福康安就帶著東西來雪中送炭了。
反正,他家有的是錢,也不缺這些東西。
福康安聽善保問,笑道,“我倒不知你家這樣讓人吃東西的,還不拿過來。”端端的一副大少爺的派頭說笑。
善保不以為意,擱下茶杯,捧著果盤到福康安跟前,“你家規矩大,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在外頭吃東西?再者,這果子小,萬一你看不上眼,心裡嫌棄不好明說,倒叫你為難了。”
“嫌棄什麼,我連圍場裡的野果子都吃過。”
福康安出身顯貴,乾隆的髮妻孝賢純皇后嫡親的侄子,乾隆就是他親姑父。
乾隆亦喜他相貌俊俏,秋狩時命他隨駕,福康安弓馬嫻熟,得了不少獵物賞賜,很是露臉。此時說起來,猶有幾分得意。
福康安很傻的啃了一個青蘋果,酸得他差點倒了牙,不過他好面子,強忍著沒說,拼命灌了幾口水漱口,卻還不能當著善保的面兒吐出來,只得嚥了。又四顧看了善保家幾眼,嘆道,“聽說你病了,我帶了好些藥材來,讓小喜子放你家西廂了,一會兒你去看看,有想吃的就燉了吃,瞧你瘦得,跟根柴禾棍兒似的,真叫人擔心。”
善保笑了笑,“多謝你想著了。”見福康安喝了水,吃了果子,關切的問,“正好我也沒吃午飯呢,你也留下來一併吃吧。”若您不吃,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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