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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列入殿試前十。
乾隆一一看過,看得還挺認真,然後,他先發制人,“嗯,善保的那天就看過了,今兒再看,更覺得好。董誥的也不錯。這位餘宣達的文章也很老練。”
說著話,餘光一瞅,兩位劉學士的臉都僵了。混到這份兒上,這個年紀,還能僵一僵,不容易,西洋景兒,罕見。
乾隆心底壞笑了一回,正色問道,“劉卿說呢?”
此時,劉統勳的臉已經春回大地,笑道,“臣瞧著,董誥文章天成,餘宣達貴在穩健,善保這篇立意新穎。都是好文章。”
乾隆瞅了劉綸一眼,劉綸神色端凝,“臣與劉大人看法一致。善保年紀雖小,文思敏捷,大有可為。再過幾年,定能青出於藍。”把他放進前十已經是託您老的福了,再點狀元,我們這些大學士又不是瞎子。這一甲前三的文章可是要貼出去,供人共賞的,到時名不符實,捱罵得還是他們這些主考官。
乾隆先將二甲前七的名子填了,對小路子道,“宣他們覲見。”
善保等幾人早在外頭侯著呢,清一色的貢士公服。跟著小太監進了西暖閣,還離御案老遠呢,就先跪下嗑頭,聽到平身叫起的聲音,才站起來。
“別低著頭了,走近些,抬頭讓朕看看。”乾隆的聲音溫和隨意。
幾人近前,善保想著,畏畏縮縮的讓人小瞧,大方的抬起頭。抿抿唇,頭一遭見皇帝,有些緊張。
乾隆沒穿金光閃閃的龍袍,只是一身石青色常服,腰上繫著黃帶子、荷包配飾。乾隆如今已是五十出頭的人,卻仿若四十上下。細眉細眼,容長臉,絕對不醜。乾隆一生效仿康熙,善保覺得,起碼在容貌上乾隆肯定勝過他的麻子臉兒爺爺。
養移體,居移氣,做皇帝年兒久了,雍容而威嚴。
善保也只是跟乾隆對了個眼兒就重又低下頭。
乾隆使了個眼色,就有小太監引著二榜七人退下了。
“你們三人的文章,都不錯,一時難分伯仲,倒叫朕和大學士為難了。”乾隆笑了笑,“今天朕再出一對,且再看你們的志向。”
乾隆這樣一說,二劉也無意見,他們就不信了,董誥和餘宣達兩個都對不過善保一個。
乾隆淺笑,小細眼眯成線,開口吟道,“東啟明,西長庚,南箕北斗,誰是摘星人?”
是啊,誰是摘星人?
想當狀元,自個兒開口吧。
不好開口,朕就點一個啊!
這年頭兒,為人做事講究謙虛謹讓。大家玩兒命的唸書科舉,不就是奔著進士來的麼。狀元?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三分學識七分運氣的事兒。
可,哪個讀書人敢說,他不想當狀元呢?
當然,善保除外。
他也不是不想,他是沒膽子去當狀元。
會元董誥覺得自個兒的心要呯呯的跳出來了,餘宣達年過不惑,也有些呼吸不穩。
誰也不願先開口,乾隆偏心的一點,“董誥,你是今科會元,你先對吧。”給善保多留點兒時間考慮。
董誥二十年的書也不是白唸的,略一思量對道,“上泰山,下東海,左林右舍,吾乃逍遙客。”有事兒不直說,國人通病。
明明想要狀元想得發狂,還得裝出一臉無所謂,一副我比較喜歡路邊風景的模樣。
餘宣達站在董誥身邊兒,知道輪到自個兒了,小手指抖啊抖的,念道,“琴轉弦,棋圍氣,書墨畫卷,吾乃三徑人。”又是一個隱士。
乾隆只笑不語,善保已有對策,清聲道,“春牡丹,夏芙蓉,秋菊冬梅,臣本探花郎。”
咕咚!
謝天謝地!
兩位劉大學士憂國憂民的老心終於落了地!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一更
40、漫漫長的傳臚大典 。。。
乾隆是個很好面兒的人。
他本身是名人,就喜歡弄些逸事出來。
劉統勳等人的心思,他一清二楚。不過,那關他屁事。善保有才學,抬舉一下,點個狀元怎麼了?忘了你們冤枉人家逐人家出考場的事兒了!
一群老眼昏花的傢伙。害得朕出頭賣臉的去給你們圓場。
乾隆當然只是腹腓,他是個明白人,國家大事得按規矩來。
乾隆還有個脾氣,你越不叫幹,他幹起來越有勁兒。
就比如想點善保為狀元的事兒,其實他開始無可無不可的,在他內心,並沒有真想點善保做狀元。不只是才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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