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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和敬公主帶著丈夫挾風帶雪的回京了。
因快年節了,一般沒人不長眼的給皇帝上什麼堵心的奏章,乾隆聽稟女兒回來了,打發了臣子,便準備去太后的慈寧宮。
步輦在乾清宮門口略停,乾隆在輦上俯身看了眼福康安,溫聲道,“今兒個你當值?”
福康安剛要答話,怎奈鼻頭酸癢難忍,扭頭一個大噴嚏。忙取了帕子擦了擦,才行禮道,“臣失儀了。”
“起來吧。今兒是有些冷,穿的少了。小路子,取兩件大毛衣裳來,福康安一件,他一件。”指了指與福康安同值的侍衛,瞧著有點兒眼熟,想不起哪家的孩子了。
“臣福爾康謝主隆恩。”
福康安暗自翻個白眼,福爾康,狗東西福爾泰的哥哥。乾隆一笑,“是了,福倫家的老大。”
福爾康不料皇上竟然知道自己,激動的眼淚差點飆出來。
乾隆略過福爾康的激動,看福康安凍得臉色泛白,眉眼間多了幾分柔和,話裡就透出親近,“福康安,你大姐姐回來了,跟朕一道過去瞧瞧她,也不知道這兩個月是胖是瘦了,她一定也記掛著你呢。” 小太監小跑著抱來兩件皮袍子,湖藍雲錦暗紋繡流雲的面兒,狐皮裡,福康安英氣勃勃,穿上倒也合體,只是有些長了,乾隆笑著點頭,“無妨,你還要長個子呢,過兩年也還穿得。”
福康安眼裡帶笑,“謝皇上賞。”隨乾隆走了,留下福爾康一人穿著御賜的皮袍,在風雪中瑞氣千條的值崗。
福康安自幼便常進宮,據說他相貌同姑姑富察皇后早夭的嫡長子嫡七子略有相似,因此幼時被乾隆帶到宮中放在身邊親自教養,乾隆待他不比幾個皇子差,常有賞賜。雖後來福康安因事出宮,到鹹安宮學習,乾隆也時有垂詢,更在他十五歲時點為侍衛,留待重用。
早有太監到慈寧宮報信兒:皇上要過來給太后請安了,帶了富察侍衛一道來。等閒宮妃識趣的先要回避。
皇太后跟前坐著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秀麗端莊,溫馴的半垂著頭,不言不語乖巧的模樣。
“天了晚了,蕭平,送她們兩個小姑娘出宮吧,省得她們家裡惦記。”太后笑,小姑娘們起身,行禮,告退。動作也是不急不徐,優雅從容。
“倒是有些時日沒見著福康安了。”皇太后笑對和敬公主道,“在你皇阿瑪身邊當差,不比小時候了,我還記得那會兒剛沒了你小七弟,你皇阿瑪難受呀,又不敢叫我知道。我做額孃的,又豈能不知,”如今說起猶有幾分傷感,“正巧你舅媽進宮請安,帶了福康安來。皇上啊,一眼就瞧上了,喜歡得跟什麼似的。常在我跟前兒提起,我想著,傅恆也不是外人,自家親戚,讓福康安進宮住些日子,就當走親戚了。原本我是想安置在慈寧宮,跟前兒有個孩子也熱鬧,誰想你皇阿瑪硬搶了去,倒是賠給了我個更貼心的睛兒。”說著笑看了晴兒一眼。晴兒抿嘴一笑,低頭沒說話,耳垂上一對滾圓的珍珠輕輕晃動,映著白皙的臉龐,更添柔美。
和敬在太后下首,笑道,“要孫女說還是女孩兒好,真正貼心懂事。福康安啊,就是太淘了,我記得那年我孝敬了皇阿瑪一座鑲寶西洋金鐘,剛抬進養心殿還沒放熱乎呢,眼不見的工夫,就給他拆了個七零八落。氣得我都想打他,皇阿瑪還攔著,說我厲害。”
“所以說呀,幸虧皇阿瑪帶去了養心殿,要是留您這兒,您這滿屋子寶貝可就遭秧了。”
“男孩子,哪兒有不淘的。”
太后與和敬說著話,乾隆一行人就到了。
太后見了兒子,再沒有不歡喜的。福康安依次給太后、和敬請安,又和晴兒打招呼,和敬指著福康安身上的衣掌道,“我依稀記得皇阿瑪也有這麼一件。”
“大姐姐好記性,皇上剛賞我的。”福康安特意在太后跟前轉個圈兒,笑嘻嘻的問,“太后瑪嬤,您瞧福康安穿這身兒俊俏不?”他哄老太太相當有一手。
太后拉他到跟前兒,笑眯眯的摸他英氣勃勃的臉,“好看,你生得俊俏,穿什麼都好看。我剛聽他們說外頭下雪了,你如今當差,出來的時候多穿點兒。要是冷了,跟他們說到我這兒拿件衣裳添,別傻凍著。”子孫雖多,礙於規矩,刻板生疏,太后很是喜歡福康安的親呢。
“皇額娘,瞧您說的,當差就是當差。哪兒有當差一半兒往您兒這借衣裳的,慣出他少爺脾氣來。”乾隆道,“倒是朕賞你的那兩個丫頭,連個冷熱都不知麼?”
“沒有,她們很好,是我早上覺得不冷,沒穿。誰也沒想到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