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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心意,管他是酒是醋呢,也不好嫌棄,便送廚房去了,聽廚房裡的人說,省了三個月的醋錢。不過,他去歲丟了面子,咬牙切齒的又釀了幾十罈子菊花酒,發誓定要一雪前恥,就不知道今年是酒是醋了。”
乾隆笑道,“有趣有趣,你記著,待回京替朕討幾壇善保釀的菊花酒來。”
“奴才遵旨。”
乾隆興致極高,笑道,“你們倒是會躲輕閒,兩人悄聲說趣事,如此大好時節,人共菊花醉重陽,你們可有好詩啊?”
鄂勒哲特穆爾額爾巴拜心裡抹把虛汗,幸虧他早央槍手寫了,晚兒夜裡背了幾首下來,此時忙挑了首簡單的背了。
乾隆心知肚明,讚一句看向福康安。
福康安以往也對乾隆的詩癮十分頭痛,他在乾隆跟前很有幾分體面,有啥出頭露臉的事兒,乾隆都不忘他一份兒,這種機會可不是誰都有的。別的事還好,福康安唯對做詩頭痛,他的水平充其量就是個打油詩,不過他老爹幕僚多,像這種節令宴飲,人人都是早做準備,福康安自然不例外,他眼珠兒一轉,漫聲念道,“人生易老天難老,歲歲重陽,今又重陽,塞外黃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風勁,不似春光,勝似春光,寥廓江天萬里霜。”
“好!”乾隆擊掌讚歎,“好一個‘不似春光,勝似春光’,今日菊花詩,當以此首為魁!有劉禹錫‘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的氣魄,境界開闊,旨意高遠,難得難得!”
福康安心裡得意,善保不能來,把準備的詩啊詞的都給了他,夠用幾年重陽節用的了。
乾隆賞賜豐厚,笑道,“福康安,你與探花兒郎焦不離孟,詩才大進。”笑話一下,別拿朕當傻瓜啊。
福康安麵皮極厚,一臉與有榮焉,“謝萬歲誇讚,近朱者赤麼,奴才也只是稍有寸進而已。”他跟善保誰跟誰啊,誇他也就是誇善保了。
酒宴散後。
劉統勳和劉綸邁著緩慢的步子向宮外走去,滿心的擔憂,先天下之憂而憂。劉綸到底年輕,不比劉統勳沉得住氣,率先開口,“人生易老天難老,歲歲重陽,今又重陽,塞外黃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風勁,不似春光,勝似春光,寥廓江天萬里霜。這首小詞用詞簡練,意境遼闊,萬歲欽定為魁首,當之無愧,當之無愧。”好詞,的確是難得的好詞。
“是一首好詞。非有大氣魄人不能為之。”劉統勳道,“天色還早,如叔與我同車如何?”
“故所願也。”
劉綸、劉統勳都不是傻子,他們要是相信福康安能做出這種詩才有鬼!槍手,肯定有槍手!還不是一般的槍手!
劉統勳做過上書房總師傅,對福康安的水準瞭解的非常清楚,在劉統勳看來,福康安的功課不錯,不過,詩詞水準一般,比打油詩略強,剛不過自上書房畢業五六年,絕不可能忽然從打油詩人一躍成詩仙詩聖詩鬼詩妖吧。
這裡頭的鬼,劉綸、劉統勳想到了一處兒,探花兒郎擱他富察家住著呢。
每想到此種原由,兩位劉大人就恨不能吐出兩盆血來,以示怒其不爭之大恨!
讀書人自有風骨,像為幕僚的文人常為人代筆,這不稀奇,你乾的就是打下手的活兒。可極少有名望之人再替人捉刀,如善保兒,今科探花兒,竟然去給福康安做槍手,真是……真是把讀書人的臉都丟盡了。
劉綸因為此界科舉數不勝數的意外事件,本就對善保有點兒意見,此時更是大為皺眉,低聲對劉統勳道,“劉公,我真擔心他有才無德哪。”
劉統勳摸著鬍鬚,搖頭,“不至於此,信不過他,我也信得過傅大人的品德。”
劉綸稍稍放心,仍不免嘆一口氣,“這位探花兒侍衛已入聖心,又與福康安交好,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他才學雖好,行事卻輕浮……”
“且看看吧,反正他年紀在這兒擺著,現在也不大可能外放。這幾年,多是在御前行走,咱們多留意就是。”劉統勳篤定道,“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哼,讓俺們抓個正著給你剁下來!
福康安重陽節拔了頭籌,五阿哥心裡不爽,卻也沒辦法,跟福爾康嘀咕,“那詞若是福老三自個兒做的,我腦袋擰下來給他當球兒踢!”
福爾康義憤填膺,“誰不知道呢,定是探花兒郎的手筆。這探花兒也真是一點兒骨氣都無,甘願給福康安做槍手不成!可惜咱們苦無證據,不然,這就是欺君。”
探花郎善保無辜地,眨巴眼:偶也是剽竅的毛爺爺的大作,借福康安一用,咋啦!一群紅眼兒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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