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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研墨,平鋪花箋,紅袖添香。
善保思量片刻,手執玉筆,成一首新詞道:
倩女生南國,才華溢八方。筆挑今古淡紅妝。
江尾歷來人傑,清韻有餘香。
月下書無數,星空雁幾行。一飛天際任翱翔。
此影輕柔,此影醉宮商。
此影暗羞花落,一笑賽王嬙。
小桃紅眉間一動,笑行一禮,“二爺過譽了,小桃紅只等二爺閒暇之餘,能再來這百花園聽得小桃紅一曲新歌。”
遂不再多言,親送善保、福康安二人出了小院兒,直至二人身影在夜色中隱沒不見,方折身回返。
福康安對於善保未留宿的事始終不大瞭解,問善保,“翠幽柔媚,小桃紅颯爽,你一個都瞧不上?”
“你吃過的東西,吐出來,再讓我吃?你說我會不會吃?”善保冷哼,“別提這個了,小桃紅的曲子是唱的不錯,嗓子不錯。”
福康安冤死了,道,“先前有清倌兒,你又瞧不上人家的金蓮。”
“算了,那始終不是什麼正經地界兒,沒聽說過麼,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珠唇萬人嘗,聽聽曲子就罷了。”善保打個呵欠,眼睛發餳,“先送我回家吧。”
“叫你身邊的人嘴巴嚴緊些,可別出去亂說。”福康安叮囑,他家家教甚嚴,給家中長輩知道可沒好果子吃。
“知道,我又不傻。”
聽得大半夜的曲子,善保歸家時,福保並不在,問過紅雁是去了佳保院裡睡覺。
紅雁聞得善保身上脂粉香氣頗重,不禁皺眉,低聲問,“大爺去什麼地界兒了,這一身的香粉氣,趕緊換下來吧。”
“別亂說。”善保在紅雁和靈雀的侍奉下去了外衫,問道,“叔叔嬸嬸問起過我沒?”
紅雁道,“戌時打發人過來問了一回。奴婢差燕兒過去了,跟上夜的嬤嬤說一聲,省得二太太二老爺惦記。”
善保點點頭,刷牙漱口後,挨床便睡了過去。
早起醒來,善保去院兒裡練拳,見雪丫帶著丫頭們過來。
“大哥哥起的這麼早?”雪丫笑吟吟的。
善保驚詫,幾步上前問道,“大妹妹,你回來了?”不是去選秀了麼?
雪丫笑,“嗯,昨兒下晌午回來的,落選了。”
看雪丫的模樣像不像傷心的,善保低聲笑道,“落選才好呢,我一直擔心你會被指個不熟的人家兒,若是品性不好,也不能抗旨……回來就好。”
八旗選秀,其實皇室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掌控各豪門貴族,以防他們任意結親,妄自坐大。善保家在下五旗,門第不顯,君保雖然是二品侍郎,卻非堂官兒,遠不及巡撫、布政使有實權,而且君保身上沒有爵位,雪丫落選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看雪丫臉上並無悲色,善保也放下心來。過一時,福保佳保都過來找善保說話兒,大家一併去君保院兒裡請安。
君保點撥善保幾句,“選秀馬上就要結束了,你那些應酬,能少就少吧。別在節骨眼兒上出事兒。”深更半夜的才回來,君保不用問也知道是什麼應酬。
“是,侄兒明白。”
善保下午進宮當值。
暢春園裡風景優美,草木花香,水波粼光,乾隆來了興致,命人在陶然亭置了果子美酒,繡榻夏風中,悠然聽曲兒。
乾隆沒讓太多人伺候,只善保、福康安侍立在旁,面前一個淺綠色鑲玫紅邊兒繡百蝶穿花的宮女,懷抱琵琶,坐著繡凳,撥弄琵琶,鬱郁夏色中,歌喉宛轉動聽。
乾隆眼睛很闔,右手按在扶手之上,指尖微跳,和著拍子,整個人都似沉浸在這美妙歌聲之中,
那唱曲兒的宮女眉目清麗,嗓音嫵媚婉轉,更兼彈的一手好琵琶,真應了白居易那句詩“大珠小珠落玉盤”。
善保和福康安站在乾隆身畔,一曲結束,乾隆手一揮,宮女抱著琵琶行禮退下,乾隆淡淡地問,“好聽嗎?”
善保已經嚇得心律不齊,說不出話來。
福康安亦大驚失色。
“不好聽?”乾隆的聲音再次響起。
“回,回萬歲,好聽。”福康安捨不得善保出來頂缸,仗著膽子回道。
“是曲好,還是詞好?”
“都好。”福康安跪下請罪,“萬歲,奴才們知罪了。”
善保也跟著請罪,心裡把福康安罵的狗血淋頭,昨天拍著胸脯說安排妥當了,怎麼今兒就給皇上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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