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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皆是上三旗出身,他的日子不好過,你才有機會施恩於他。一條狗,吃慣了你扔的骨頭,就會認主,何況依你的身份,他再沒理由不忠心的。”
“這是朕的想頭兒。不過,顯然你沒調|教好他,反被他拿住。你想想,他初接近你,難道是因為你的才華?人品?相貌?他討好你,是為了你的身份。”乾隆一針見血道,“若你只是街上乞丐,他絕不會多瞧你一眼。” 福康安聽著難過,強辯一句道,“去歲冬天大雪,善保還拿出銀子去廟裡施粥呢。”
“那你知不知道,上次南巡隨駕,他收了程家多少銀子?”
“知道,收了三萬,外加一個鋪面兒。”福康安坦然道,“善保早跟我說了,那鋪面也得值一兩萬。”
乾隆愣了一下,嘆道,“倒是出人意料。”比想像中的更難對付啊。
福康安想,善保雖然扭捏些、狡猾些,對他還是不錯的,遂道,“善保不是個貪財的人,他去戶部,也能歷練些本事出來。”
“罷了,再說他的不好,怕你要嫌棄朕了。”乾隆很理智的放棄這個話題,福康安並不傻,將心比心,如今挑善保的刺兒怕只適得其反。
“要有人說舅舅不是,皇阿瑪能樂意?”福康安大著膽子笑一句,“我知道善保的為人,他跟那些唸書人不一樣,其實,他的秉性和商賈有些相似,用最少的東西換取最大的得益。他先前對我好,自然是想借我的力,如今,更是想得到我的信任,一展他的抱復。至於別的,我的確是喜歡他,他對我的感情可能並不夠深,可起碼他不討厭。我能給他的別人給不了,他又是在給咱家幹活兒,日久生情。他十二歲時,我們就認識了,到六十歲、七十歲,這麼長的時間,他都與我在一起,我將他看牢,除了我,他無人可愛,不愛我能愛誰。”
這樣死皮賴臉的招式,乾隆問,“永兒呢?”
福康安有些尷尬,“以後等永兒生了孩子,我找個理由封她為公主,為她開府。”
世事總難兩全,外孫女再親,也不能與兒子相提交論,乾隆一聲長嘆,“別讓她受委屈。”
乾隆瀟灑的去了杭州,先在西湖選址建了一座挽香居,為夏盈盈塑了真人像,供人祭拜,坐享煙火。
於是,西湖上開始流傳著種種天子與美人可歌可泣的傳說。
“這回你該放心了吧。誰還能疑到小春兒你的身上?”乾隆拉著傅恆坐在行宮的花園裡笑賞春光。
今日陽光晴好,風掠碧波,漾開一粼又一粼的水光,傅恆眉目舒展,唇畔含笑,他的為難擔心,乾隆已經妥善的處理了,人們總是相信自己想當然的東西。乾隆的心意,傅恆感激的同時,也放下心中的枷鎖,他沒料到乾隆竟能鍾情至此。
他的聲音和著微風,柔軟而清晰的問,“不後悔?”
“後悔什麼,記得小時候和聖祖住在暢春園時,那會兒聖祖已經六十七,胳膊有了毛病,握著硃筆的手都會哆嗦,寫不了字。許多御批,其實都是張廷玉代筆。到了那個時候,仍不肯退位,阿瑪和叔伯們戰戰兢兢、惶恐不安。”乾隆握著傅恆溫暖的手笑道,“聖祖兩廢太子,圈了大伯圈了十三叔,厭棄了八叔。父子反目,兄弟相殘,為的不過是帝位。朕早就發下心願,絕不與子孫走到如此此步。”
“你又不是聖祖皇帝。”乾隆幼時得聖祖教導,輕易不說聖祖一句不好,這話怕是埋在心底已久吧。
乾隆笑了笑。 “咱們過來,又是修行宮又是建挽香居的,福康安剛登基,戶部銀錢會不會吃緊哪?”傅恆習慣性的操心。
“管他呢,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反正少不了咱們的。”
傅恆開始憂慮,“剛打完仗,起碼應該攢下些銀子才好退位,新皇登基,各種賞賜都是流水不斷的,還有蒙古那邊兒……”
乾隆無奈長嘆,“國庫裡有五千多萬,內庫裡也有小一千萬,善保又是個會算計的,斷不會在在銀錢上吃緊的。”
“打緬甸時,戶部一天三頓的哭窮。”
“不哭哭窮,怎能從這些鹽商口袋裡要出銀子來。”乾隆笑了笑,“朕原就沒打算過多的動用國庫,福康安登基的事,朕早就在暗中預備了,怎會讓他遭難。這些鹽商,日進斗金,也該適時的放放血為國盡忠了。”
“還是您眼光長遠,倒是陳家……”賠了女兒又折兵。
“人的慾望無止無盡,陳家已是海寧第一名門,朕只是稍一提聯姻,陳邦直便連口應下,到朕宣他進京為戶部侍郎,更是野心勃勃。”乾隆嗤笑,“無欲則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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