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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福康安如今的地位,雖然已有儲君之勢,不過朝中大臣並不希望承運司成為七阿哥的錢袋子。
不論是私心、還是公義,承運司必要進監察之人。
尹繼善、劉綸也偏向於劉統勳的意思。
所以,內閣的意見是:承運司要不要遷回戶部,這事兒不重要,但您得允許往承運司派幾個監察稽核的主事。
福康安很痛快的應了,並非他狂妄自大,如果他不能繼位,唯有一死而已。如果他能繼位,整個國家就是他的,又何必貪圖這些小錢兒?你願派人就派,老子現在真不缺錢。
快過年了,福康安在重華宮置酒,請了善保、豐升額、王傑、布彥達賚一道吃酒。
“都是熟人,不必多禮。”福康安擺擺手,示意諸人起身,於上首位坐下,掃一眼席間山珍海味,“坐吧,別拘束。”
王傑面上似有些擔憂,福康安已道,“我已經跟皇阿瑪請示過了,這幾個月承運司的事,我沒空理會,都是你們在忙,年前,請你們吃頓酒而已,皇阿瑪已經允了。”
豐升額溫聲道,“很該如此。承運司,奴才們不過做些瑣事,還是七阿哥開拓新司,敢於任事,方有今日。”
福康安笑,“我不過是空談,若非豐升額、偉人盡心籌劃、布彥不分晝夜訓練船上兵士,哪有今日成效?我心裡明白,咱們就別客氣了。”舉杯,“謝不謝的話就不說了,來,咱們先喝一杯。”
能開創一部新司署,不論功績,只論成就感就不是一般差使能比的。王傑素來嚴謹內斂,此時也面露微笑,“七阿哥怎麼忘了善保,承運司能有今日,善保功不可沒,就是如今咱們承運司用的院子也是善保去租的。”
福康安笑看善保,打趣道,“這小子以後是我外甥女婿,我這是替外甥女立規矩呢,省得他驕矜自大。”
“您趕緊喝酒吧,端的手都酸了。”善保笑。明白福康安的意思,自己人,不必言謝。
福康安這人其實收買人心很有一套,首先,為主不貪功;其次,不貪財;其三,不擺臭架子。
所以即便王傑,也覺著福康安雖有些隨意,不過人品端正,做事幹練,有英主之姿。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豐升額道,“這些天,我跟偉人兄商量,這船,既然能運貨物,那能不能單獨譬如幾條船,用來運人。”
觸類旁通。
這人當真聰明。
王傑肌膚白晳細膩,如今已年過不惑之年,仍是面容俊雅,真正的美大叔。聞言眉目舒展,笑道,“只是有一樣,男女有別,若是開譬艙室,一船攏共送不了幾人,倒叫人為難了。”
善保捏著銀匙,攪著碗裡的甜湯,笑道,“無妨,可以一部分艙室擺床,另外一部分擺椅子,有錢的躺著,沒錢的坐著,分不同票價就行了。”
豐升額笑,“倒可以先改裝兩條船試試。”
福康安點頭,“你們商量個條陳出來,預算出要用多少銀子,我跟皇阿瑪說,看是截留還是撥銀子。”
“還有一事,戶部會派一位主事到承運司,”福康安眼睛掃過三人的臉孔,只有布彥達賚微微驚愕,豐升額、王傑皆是恬淡無波,布彥達賚也未多話,福康安道,“主事一職應設二人,底下幾個筆帖式,哪個做事精幹些,報給我,提為主事。”
一時,豐升額和善保都有些沉默,當初進承運司的筆帖式,有善保的表哥,自然也有豐升額的親戚,這也是常例,大家彼此心知肚明。
筆帖式是低至八品的小官兒,主事則為正六品,中間相差四個品級,用一步登天形容,並不過份。
善保率先退了一步,笑道,“自殿下遷居重華宮,奴才去承運司的時間就少了,具體哪個好,還是豐大哥、偉人兄更清楚。”
豐升額也非跋扈的性子,你避一尺,我讓一丈,“那奴才和偉人兄擬出名單來,殿下欽定才好。”
王傑溫溫和和坐著,脊背筆直,不偏不倚。
最終豐升額賣了個人情予善保,將董鄂丹渝的名子置在首位,福康安隨手一圈,董鄂丹渝直升正六品主事。
董鄂丹渝心喜顏開,待同僚們來道喜,撐著架子謙虛一二,再笑允何時何地請酒。至落衙時辰,諸人彼此打過招呼,各歸各家。
董鄂丹渝唇角微向上抿著,回家與父母說了升官的事兒。
納喇氏雙眼放光,握住兒子的胳膊一迭聲問,“真的?怎麼這麼快就升了主事?”
董鄂嵐也自欣慰,雖尚不明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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