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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是雕不好呢?”秀兒把宣紙來來回回的看,看這樣子,是沒看出門道來。
“無用之人,自然留不得。”我就是喜歡看她吃癟的時候,也許壓抑久了,人也變態了,總要找個人發洩發洩,也只能怪這丫頭自己撞到槍口了。
“行!我幹。”秀兒放下宣紙,又拿起蘿蔔,開始幫蘿蔔剝皮,手法還行,速度也不錯。
我本來良心發現,想告訴她,她對的那宣紙拿倒了,流氓兔的屁股都朝天了,但這時章意領著跑的氣喘吁吁的七娘從院外走來,兩人臉色都不好,一點不像剛過了年的。
“怎麼了?”我不想讓秀兒知道我們的情況,誰知道發生什麼大事兒了,所以就拉著七娘往我那個院兒走。
“不好了,不好了,燕兒的姐姐被官府的人抓起來了。”很難看到七娘如此驚慌,這事兒必是她們這些老手兒都填不平的。
“為啥?她姐姐犯事兒了?”在我記憶裡,似乎只見過燕兒姐姐一面,還是在過年前,串門子的時候見到的,那女人有點胖,據說和彭大娘也就是當初我認識的那個麵館老闆娘不太和,為人比較固執,她的相公也是從行人堂買回來的。
“不知道啊,說是她私販細鹽,可這不是胡鬧嘛,她姐姐又不是生意人,賣什麼鹽啊。”七娘愁的眉間都成了川字,估計燕兒這會兒子也快急的上房了。
“這必是事出有因,要是栽贓嫁禍,沒準……就是衝著燕兒來的,走,去燕兒家看看情況。”老友有難,我豈能坐視不理,何況她家對我還有恩情,若不是她母親,我早就不知道在哪裡被人騙了呢,只是這縣裡換了官,又由這一系列情況來看,我有預感,燕兒家的營生,說不定難保了……
第七十五章
剛靠進燕兒家大門,就聽見裡面燕兒的夫郎正在門口挺著個肚子,從門裡搬著什麼老舊的傢俱,往一個人的板車上放,看那動作,也夠驚險的了,也不知道燕兒是怎麼想的,雖然我還不能接受一個男人大肚子懷孕,可我也是做過孕婦的人,這樣的危險性有多大,我比誰都清楚。
“姐夫,你這是……快點放下,多危險啊。”我從那男人手裡奪過椅子,幫他放在板車上,然後就不許他在動了。
“奴家……奴家……”草兒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哭了,揪著衣袖就在大門口抹淚,七娘見狀便將門口那個拖板車的帶到一邊兒去了,省得人家看我們笑話。
“別哭,有什麼事兒,咱姐們幾個不是來了嘛,燕兒呢?咱們進去說。”一個年輕女人,一個有婦之夫,站在大門口這麼幹幹說話,還有個當場哭了,這場面外人看了,總是不合適的。
我們進了院子,我發現現在的院子裡比我前幾些日子來寬敞了許多,似乎很多東西都不見了,而院子裡來來往往的臨時工或者僱傭的雜役也都不知所蹤,原本熱熱鬧鬧的院落,變得冷冷清清,平添了一種蕭瑟感,讓人心寒。
“這是……”燕兒不似七娘是在外面做生意的,她有著自家的買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不至於會如此衰敗。
“小一姑娘,奴家的妻主去縣衙了,已經好些時候了,臨走就讓奴家把值錢的家當都賣了,奴家也不知道為了什麼,最後連家奴都遣散了,你看……你看奴家眼看沒幾個月都要生了,連個照應的人都沒了,這日子……這日子可怎麼過啊。”草兒委屈的直掉淚,也讓我心裡不大好受。
“燕兒沒說為啥要賣家底嗎?”我看著桌上有茶,便倒了一杯,讓他喝下去,好順順氣,這男人估計哭了好久了,眼睛都腫的跟桃兒一樣了。
“沒……就說,就說奴家丈母孃來信了,然後就急急忙忙帶著個盒子走了。”草兒拿杯子的手都在顫,這簡直和滅頂之災沒有什麼區別了。
“那孩子呢?”我還記著燕兒那可愛的女兒,這會子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她前些日子送去埋鄉她姥姥家了,沒在家。”草兒鎮定心神,苦著臉答道。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這個男人,跟不知眼前發生了什麼事兒,我覺著就算我問他燕兒姐姐的事情,怕是他也不知,這裡的男人沒有權利過問女人的正事兒,只能賢惠的在家相妻教女,生育後代,完全依靠與女性,自然遇上事情,也就六神無主了。
我與草兒正無話可說,七娘這時已經進門,還順手帶上,拿著個錢袋,叮叮噹噹的,像是有不少錢。
“一共150兩,20兩碎銀,130兩銀票。”七娘把錢袋放在桌子上,裡面的銀塊敲擊石桌,聲響悅耳,都是好銀,純純的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