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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可肅慎道,第九軍可碣石道,第十軍可東暆道,第十一軍可帶方道,第十二軍可襄平道。凡此眾軍,先奉廟略,駱驛引途,總集平壤。莫非如豺如貔之勇,百戰百勝之雄,顧眄則山嶽傾頹,叱吒則風雲騰鬱,心德攸同,爪牙斯在。朕躬馭元戎,為其節度,涉遼而東,循海之右,解倒懸於遐裔,問疾苦於遺黎。其外輕齎遊闕,隨機赴響,卷甲銜枚,出其不意。又滄海道軍舟艫千里,高帆電逝,鉅艦雲飛,橫斷浿江,逕造平壤,島嶼之望斯絕,坎井之路已窮。其餘被髮左衽之人,控弦待發,微盧彭濮之旅,不謀同辭。杖順臨逆,人百其勇,以此眾戰,勢等摧枯。
然則王者之師,義存止殺,聖人之教,必也勝殘。天罰有罪,本在元惡,人之多僻,脅從罔治。若高元泥首轅門,自歸司寇,即宜解縛焚櫬,弘之以恩。其餘臣人歸朝奉順,鹹加慰撫,各安生業,隨才任用,無隔夷夏。營壘所次,務在整肅,芻堯有禁,秋毫勿犯,布以恩宥,喻以禍福。若其同惡相濟,抗拒官軍,國有常刑,俾無遺類。明加曉示,稱朕意焉。”
在詔書裡楊廣首先陳述自己征伐高句麗的原因,他認為“高麗小丑”完全是個十惡不赦的侵略者,人口不到隋朝的一郡,競敢與大隋作對,“此而可忍,孰不可容?”;詔書然後以“師出仁義”的傳統用兵之道相號召,反覆闡明“帝王之用干戈,蓋非獲己。”又分析敵我形勢,把隋朝的強大與恩德誇耀一番,將高麗作惡多端、恩將仇報一一揭露,同時言及佈置了強大的水陸攻勢,勉勵將士們勇猛如虎豹,戰則必勝;詔書的最後為了突出“王者之師”的形象,還強調只懲元兇,不究協從,“隨才任用,無隔夷夏”的寬容精神,同時宣告“秋毫無犯”的嚴明軍紀。
詔書通篇剛柔相濟、恩威並施、氣勢奪人、大有王者之風,符合楊廣一貫的自信以及霸氣的性格。這篇表達楊廣和隋王朝對於敵人要堅決討伐的詔書,不僅僅是給當時不聽話的高句麗看的,也是給當時臣服於隋王朝強大軍力的四夷各國看,他要向以隋王朝為中心的世界傳遞自己的強大與神聖不可侵犯,就像現在的美國追尋自己的世界霸權一樣。
正月初三,楊廣的大軍開始出發,開始了楊廣歷史上第一次的征伐高句麗。關於這次出征的大軍人數,一般的都以《資治通鑑》記“凡一百一十三萬三千八百人,號二百萬”為準,這不僅僅是因為它所記載的資料與《隋書·煬帝紀下》和《北史·隋本紀下》大業八年(612)正月釋出的討伐高句麗的詔書之後說“總一百一十三萬三千八百人,號二百萬,其髖運者倍之”的資料相同,而且他所記載的出兵的安排以及細節更為詳細,原文是:壬午,詔左十二軍出鏤方,長岑、溟海、蓋馬、建安、南蘇、遼東、玄菟、扶餘、朝鮮、沃沮、樂浪等道,右十二軍出黏蟬、含資、渾彌、臨屯、候城、提奚、蹋頓、肅慎、碣石、東�施、帶方、襄平等道,駱驛引途,總集平壤,凡一百一十三萬三千八百人,號二百萬,其饋運者倍之。宜社於南桑乾水上,類上帝於臨朔宮南,祭馬祖於薊城北。帝親授節度:每軍大將、亞將各一人;騎兵四十隊,隊百人,十隊為團,步卒八十隊,分為四團,團各有偏將一人;其鎧冑、纓拂、旗幡,每團異色;受降使者一人,承詔慰扶,不受大將節制;其輜重散兵等亦為四團,使步卒挾之而行;進止立營,皆有次敘儀法。癸未,第一軍發;日遣一軍,相去四十里,連營漸進;終四十日,發乃盡,首尾相繼,鼓角相聞,旌旗亙九百六十里。御營內合十一衛、三臺、五省、九寺,分隸內、外、前、後、左、右六軍,次後發,又亙八十里。近古出師之盛,未之有也。
第七十一章 百萬大軍(二)
然而在日本和韓國的史書裡記載的這次隋軍出征的人數卻與中國史書記載的相差甚遠。據《日本書紀》卷22推古天皇廿六年秋八月條記載“高麗遣使貢方物,因以言:隋煬帝興卅萬眾攻我,返之,為我破。”此是高句麗使者對日本朝廷所言,當然不會隱諱甚至還有誇大以顯自己強大的可能。同樣在韓國史籍《三國遺事》卷3《興法第三·寶藏奉老普德移庵》引《高麗古記》雲:“隋煬帝以太業八年壬申,領三十萬兵,渡海來徵,十年甲戌十月,高麗王上表乞降。”卷4《義解第五-圓光西學》記載:“此時高麗、常侵邊鄙,王甚患之。欲請兵於隋,請法師作乞兵表。皇帝見,以三十萬兵親征高麗。”圓光作乞兵(師)表,《三國史記》將其繫於新羅真平王三十年,即隋大業四年。據日本以及韓國的史書記載,楊廣派出征討高句麗的只有三十萬人,它與中國史料記載的人數相差太遠,簡直不是同一件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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