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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漸漸泛起狠戾，嘴角的弧度也變得陰森之極，最後開口的時候語氣卻彷彿慵懶隨意，“我一直就這樣放任著他們果然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現在我要把這個錯誤糾正了。一個男人總是容易沉醉溫柔鄉，越是得不到，或者越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就越是興致勃勃，這樣可不行。”

她懶懶地抬了抬手，轉動著手中的茶杯，忽然柔柔一笑，“陳叔，你說，我說的對嗎？”

“小姐，那些野女人哪裡能和小姐您比呢？”管家依舊是笑吟吟的樣子，“小姐您完全不用擔心，秦先生是聰明的人，您和秦先生在一起那麼多年了，他知道分寸。”

宋妙言臉上的笑容迅速冷卻，冷哼一聲，“分寸？我可不能等著他的分寸，我需要讓他知道一下，那個女人可是他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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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逐漸暗淡，繼而華燈初上。這個城市的夜晚比起白天更多了幾分妖嬈姿態。

其實窗外的景色有些模糊，這個季節的夜晚總是帶著一點涼意，文靜握著手中那件鏡子的琺琅彩的瓷杯，瓷器的胎質輕薄，握在手裡，精緻得彷彿是薔薇花在手中綻放，紅茶的口感醇厚，想起撲鼻，她此刻卻感覺不到任何，只覺得坐如針氈。

“我在等你的解釋。”對面的譚文彬忽然開口，聲音微沉。

“大哥……”文靜有些侷促地抬起頭來，放下了手中的瓷杯，微微嘆了一口氣，終於說：“你先答應我，這件事情不要告訴爸媽可以嗎？我不想讓他們知道，他們承受不起那個打擊。”

第一六三章，避重就輕

“文靜，我現在告訴你，芳容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譚文彬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但是我知道你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你最好跟我解釋清楚，至於爸媽那邊，你可以放心，我知道孰輕孰重。我希望你也能明白這個道理。”

文靜有些不自覺地別開了頭，長睫微顫，短暫地沉默了會兒，才慢慢地說：“我差不多都告訴了芳容。大哥，我瞞著你並不是因為別的，只是我不想讓你們為我擔心。”

“所以你就要這樣作踐你自己嗎？”譚文彬依舊是憤怒的，一想到那個男人對自己妹妹所作的一切，他就有些無法控制的激動，“剛才為什麼不讓我打死他算了？你剛才跟我說了什麼？你喜歡他？文靜，我要看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你自願跟著他的？你之前和芳容可不是這樣說的！”

“大哥，我……”

“我要聽的是你的真心話，你不要搪塞我。”譚文彬厲聲道：“他當初那樣逼迫你，你什麼都沒有告訴我，我曾經跟你說過，有什麼事情告訴大哥，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都覺得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調查，芳容就告訴我這個。”所讓一你。

他短暫地沉默了片刻，看著對面的文靜低垂著腦袋，放在桌面上的雙手緊緊地拽在一起，骨節都有些發白，心中到底還是不忍，暗暗嘆了一口氣，伸過去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文靜，你知道大哥心裡有多難過嗎？我是你的大哥，你從小到大在我們的心中都是一個小公主，儘管你從來都不驕不躁。爸爸以你為驕傲，媽媽更是疼你不得了，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給你。可是我呢？我也疼你，我也見不得你受一點委屈。但是現在……你知道大哥的心裡有多難過嗎？芳容告訴我那些的事情，我只覺得五雷轟頂，我的妹妹，竟然被人欺負到這樣的地步，而我這個大哥竟然絲毫不知，我真是恨透了我自己……”

“大哥……你不要再說了。”文靜忍了許久的眼淚到了這一刻終於撲簌撲簌地掉出來，“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瞞著你們，可是我沒有辦法，大哥，你們愛我，我也愛你們，我不想讓你們擔心我……”

“那現在呢？”譚文彬說：“現在你可以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文靜知道再也瞞不住，而她也不打算再隱瞞，她伸手拭去了眼角的淚痕，別過臉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來頭來，斷斷續續地說：“我不知道我們譚家算不算是欠了他們秦家的，但是我去問過盛方庭，當年爸爸確實……出車禍的時候，他的親人存活率很高，在當時手術室緊缺的情況之下，我們作為醫生應該是先給存活率高的人動手術，可是爸爸他……”

“那也不代表他可以那樣對你！”譚文彬一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瓷杯頓時被震了震，裡面的咖啡有些飛濺出來，文靜擔憂地看著他，他的眼睛還是通紅的，心情格外地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