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了~”
缺乏老師在場的HR時間裡,教室陷入一片嘈雜。連坐在第一排正中,看起來很是乖巧的慄發女孩也趁機小聲開口:“綾原同學,那個,你好,我叫井上……”
“喂織姬,介紹自己有的是時間啦,”她後面的女同學用筆桿戳戳她,然後仰起臉看著我,“吶,綾原同學,你為什麼這個時候轉學過來?”
叫做井上的女孩看起來真誠而單純,另一位留著帥氣的短髮的女孩雖然大大咧咧,但言行並無惡意,難得她倆剛才的鼓掌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樣僅僅是作作樣子。
看到好好相處的可能性,我露出溫和的笑容:“我身體的狀況……並不正常,開學時恰逢病發,所以不得不在家休養。”
正熱烈聊天的大家,其實都敏銳的豎著耳朵。聽到我的回答,教室裡安靜了一瞬,隨後,掀起另一波聲浪。
“真可憐……”
“哇——和看起來一樣纖細,簡直像是一碰就會碎掉似的……”
“病弱美人啊,更惹人憐愛了呀!”
諸如此類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男孩子們的眼神變得更加柔和,不少女孩子皺起眉頭,臉上浮現出同情的神色。我淺笑著,不好意思的略低下頭。
“哎?這樣啊。抱歉,我問了不好的事……”爽朗的女孩睜大眼睛。
“不不,完全沒有的事,您的關心令我感激不盡。生病的事我已經習慣了,也沒什麼不便提及的,請您不要在意。”
“習慣了”?理所當然的被理解成體弱多病。於是更多女孩子露出憐憫的神情。出自教室後方的幾道敵意的視線也漸漸轉為輕視。
這話字字屬實,我的本性不允許自己說謊——只不過稍稍誤導了大家罷了。雖然並沒有身體上的疾病,但問題出在精神上,說是生病也沒錯吧。
我患上的,正是名為“失憶”的病症。
恢復意識的時候,恰好臨近開學。但因為連自己是誰這種問題也答不上來,所以關於這個世界,我必須從頭學起。
於是我一直被關在叔叔家,被灌輸以各種知識與技能。供我惡補的地下室非常寬敞,只是分不清晝夜,以至於今天究竟是幾號我也搞不清楚。
連自稱是天才科學家的叔叔也說失憶無藥可醫,所以現在支配著我的,是我在過去十五年的人生中,所積累下來的,儲存在身體裡、潛意識裡的,本能。
比方說過分自律的言行舉止,在踏進教室的同時,自動記下每一張面容的大腦,再比如……毫無死角的視覺。
說“視覺”大概不恰當,因為對於我來說,比起刺激視網膜、以形成影像的光子,無處不在的空氣,才是我真正的五感。
“原來是個病秧子。”
幾個座位在教室後方的女孩子正竊竊私語。
“誒~長著張短命鬼的臉,果然是得了絕症吧。這麼說,不必在意她羅~”
她們與我分處於教室對角線的兩端,理論上是絕無可能聽到聲音的距離。
就是這樣。人們之所以能感知到他人的動作和聲音,是因為光子對眼睛的刺激和聲波對耳膜的刺激——但是,光線或者聲音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
不是“看到”或“聽到”,告知我一切的,是空氣本身——人們的一舉一動皆會產生振動,並會在空氣中傳播開來——只要不是真空,那麼無論這種振動多麼微弱,都逃不出我的感知。
因為我能夠操縱風。在我的能力範圍內,空氣即是我的眼耳,亦可是手或足。無處不在的風,即是我的延伸。所以,在這個教室裡,同學們的一切行動,都在我的知覺之下。
我輕輕出口氣。眼下,那幾名高個子女孩打量我的眼神充滿輕蔑。
裝作弱小是情勢所迫:她們先前對我強烈的敵視,很可能導致她們找我麻煩。而像現在這樣,讓她們對我的厭惡降低到不屑的程度,威脅就小多了。
其實,我一點也不討厭麻煩,對“威脅”更是挺歡迎的……
——沒挑戰的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人生說到底就是一場戰鬥!
啊啊,就是這樣,我的血液沸點很低……換個更好理解的說法,該說是“好鬥”吧。
正因為隱隱察覺到自己這種麻煩的性格,我覺得必須在一開始就扼殺掉麻煩的苗頭,畢竟我沒什麼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地方。
我究竟是誰,這個問題時時刻刻都折磨著我。過份的禮儀,過份的審慎,過份錘鍊的身體,再上過份的容貌——這一切都讓我很難對自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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