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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凝聽了笑,甩開裹在手上圍巾,放在桌上,又從桌子底下拉了根凳子出來,坐上去屁股感覺涼涼,卻是沒法,這天氣,除了坐床上,哪兒都是涼。
白凝望了眼桌上圍巾,道:“姐給你縫了這個東西,現被雪淋溼了,等它幹了你便把它圍脖子上。”白凝說罷扯了扯自己脖子上圍巾,道:“就像這樣圍著。”
白聚整個身子都裹在被窩裡,只留了腦袋在外頭,見了白凝脖子上那東西,笑道:“姐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針線活了,從前你可只會幹農活,舅媽從不教你這些!”
白聚說這些白凝自然不曾知道,便笑道:“舅媽不教莫非姐就不能學了?姐現在正在努力學習女紅和縫衣,日後你要縫製什麼衣服,不用找什麼裁縫,姐替你搞定。”
白聚聽了笑:“縫製什麼衣服?咱們成日裡呆在這裡頭,衣服都有上頭髮呢,做什麼拿著那可憐巴巴幾個銅板去買布料?”
白凝想也是,現如今一來他們沒錢,二來也用不著穿什麼稍好點衣服,不過是粗使下人,便道:“說是。最近怎麼樣,可有惹劉師傅生氣?”
白聚因從前十足調皮,聽白凝如此問忙搖頭道:“沒有,絕對沒有。”
白凝笑:“沒有就好,行了,這地方也不是姐該多呆,走了。”白凝說罷便起身欲走。
白聚忙在身後探著頭道:“姐先別急啊,我還有事要跟你說!”
白凝站著回頭問:“什麼事?”
白聚道:“前些日子二少爺找我了。”
白凝聽了皺眉:“二少爺找你?什麼事?”
白聚道:“說是缺一個書童,問我願不願意?”
白凝自是知道鍾離這麼做原因,皺了眉道:“二少爺哪裡就缺書童了?你又是什麼身份,他憑什麼就要選你,這事你可是不能應。”
白聚點頭,道:“我雖然是稀裡糊塗,但是也沒應他,可姐你不是說我們要往上爬嗎,這應是個好機會。”
白凝道:“機會確是好機會,可你一沒資歷,二沒實力,若真這樣輕鬆就上去了,府裡頭其他人會怎麼看?上去倒是容易,可人卻是更難做了!”
白聚聽了這話也皺了眉,道:“那該怎麼做?放了這個機會?”
白凝一時也想不到周全法子,只道:“現就這麼著,這段時間夫人那裡有大事情要做,想二少爺應該無暇顧及這事,等姐慢慢來想法子。”
白聚聽了點頭道好,白凝便又囑咐他些注意保暖多穿衣服,別老是窩在被子裡要出去走走之類話,而後就又回了南院。
至第二日早,白凝照舊去蘇媽媽屋裡看需不需要她伺候什麼,蘇媽媽只冷著臉道她已大好,無需她再來做什麼,白凝知蘇媽媽是這脾性,便也沒往心裡去,依然去熱水房裡給蘇媽媽燒開水,回來時恰巧柳氏遣來一個老媽子正在和蘇媽媽說話,白凝便放慢了腳步,只聽得裡頭那老媽子道:“那官媒可是這濟南府裡出了名,經她牽線結姻緣,這濟南府裡沒有萬對也有千雙。”
蘇媽媽道:“那就好,大少爺年歲也這麼大了,不說早日成親,這姑娘還是早早定了好。”
那老媽子道:“可不是,凡是趕早總沒錯,人都說早起鳥兒有蟲子吃,大好姑娘,若不趕早,豈不是被別人給先佔了去?”
蘇媽媽聽了這話只說在理,白凝在外頭暗歎,早起鳥兒有蟲吃是沒錯,可早起蟲子也被鳥吃,就是不知道這鐘霄是鳥兒呢還是蟲子,若是個蟲子,被看不對眼鳥兒給鎖定了那可就麻煩了。
推開門,給二人各行了個禮,將茶壺放桌上便又退了出來。
囧事
這日晚上,白凝照舊從井裡打了水上來洗了衣物,又去熱水房提熱水泡了個澡,至上床睡覺時又是半夜,白凝趟在床上,將被子捂得緊緊,生了凍瘡手不多時便開始發癢,迷迷糊糊中白凝將手探出了被子,外頭很涼,確感覺舒服不少,至第二日天未亮,白凝起床,卻覺頭暈暈乎乎,想是晚上著涼了,白凝想自己一向抵抗力好,輕微感冒不用吃藥也會好,便不甚在意,去熱水房燒了熱水來,漱口洗把臉便去了蘇媽媽屋裡,因這些日子蘇媽媽身體抱恙,白凝好些個早晨未去蘇媽媽屋裡學刺繡,昨日蘇媽媽發話了,從今兒個起,一切照舊。
蘇媽媽同往常一樣,已經點好了青燈和膏燭等著白凝,白凝藉著燈光察看著蘇媽媽面色,似乎已恢復如常,便坐了下來,不等蘇媽媽發話,自己把籃子裡東西理出來開始刺繡,蘇媽媽什麼話也沒有,只坐在對面,拿眼睛瞅著白凝,神色一如往常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