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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媽媽低頭笑:“奴婢天生賤命,苦慣了,讓我去享福那是比苦還難受的事,夫人就不要老是記在心上了!”蘇媽媽清楚,有些話是當不得真的。
柳氏笑著點頭,也沒再多說,復又望著底下的眾人問道:“這些丫頭可還聽話?”
蘇媽媽答:“也還行!”
柳氏道:“我記得上月新進的丫頭有兩個去了你的南院,她們可還懂規矩?”
蘇媽媽答:“她們都很好!”
白凝靜靜的聽著蘇媽媽與柳氏的對話,蘇媽媽無非說些大夥兒都好都很乖巧之類的,柳氏也無非是要她保重身體,好好教養這群丫頭,一刻鐘的功夫後蘇媽媽便辭了柳氏領著白凝等人向北院南頭的一方大院走去,這大院其實就是個廣場,平日裡鍾府有什麼大的宴席都是在那裡擺宴請席的。
大院東北角有個亭子,名為翠微亭,供平日主子們閒暇休憩之用,中秋之夜也用於賞月,亭子之外李媽媽早已帶著其他丫頭在那裡忙活了,白凝往那瞟了一眼,大紅的燈籠排成了串擺在地上,家丁們忙著架梯子,丫頭們紛紛提著燈籠遞給家丁,好讓他們把燈籠掛到亭簷以及兩邊的玉蘭樹上,柳氏說家裡用度大,凡事都得省著去,因此這些花燈,孔明燈之類的,全是府裡頭的家丁在前幾日用竹篾紮好的,這會子還剩幾個孔明燈上面的圓空口沒糊住,好些丫頭正在忙著往上面貼紙。
李媽媽在那裡呼這喚那,忙得不可開交,見了蘇媽媽過來也不打招呼,只拿眼睛橫了橫便繼續她的活,蘇媽媽自然也不是拿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的人,領著白凝眾人去了一邊,給每人吩咐好活計,便也與那李媽媽一般,做起了總指揮官,白凝晚秋二人一組,負責裁剪紅紙,待得紅紙剪好後便又將兩個精緻的香爐擦淨,待晚上焚香之用,晚秋從未見過如此熱鬧的場面,一雙眼睛四處亂轉,嘴裡嘖嘖稱讚,白凝雖然從前經常出入社交圈子,但看到的都是葡萄美酒夜光杯,紙醉金迷的都市夜生活,這樣實實在在,古風古味的傳統節日還是頭一次遇見,心裡也好奇不已,兩個人的心思彷彿都不在活計上,蘇媽媽在一旁盯了許久,卻一直未出聲。
待到巳時左右,也即從前時間上午九點,蘇媽媽瞧了瞧日影,便對著南院的眾丫頭道:“行了,你們上午的活計就暫且停下,各自去上房把主子們的被褥拿出來曬了,而後再過來這裡。”
眾人聽了紛紛應聲離去,七月七日除了要拜七姐外,還有曬書曬衣等風俗,白凝與晚秋去往三姨娘佟氏房裡,白凝想起那日龍眼之事,佟氏倒是個好講話的人,和藹得很,只是她身邊的笛音與綺繡,都不是好招惹的,便委婉的問道:“上次三姨奶奶的的龍眼可好吃?”
晚秋聽了這話自然想起那日之事,背地裡別人也沒少拿那事來議論她,現如今白凝提起,她便知道白凝是在有意提醒她,便說那龍眼是世上嘴難吃的,以後再也不想吃了,白凝聽了笑,卻沒搭話,不多久二人一道拐進佟氏的院子,那邊內室裡頭,三姑娘鍾瑤正靠著佟氏坐著,看著佟氏刺繡。
“三姨娘,你又繡錯了,我瞅著這一針好像不是走這裡的!”鍾瑤拿手指著佟氏手中的花繃子,佟氏回神,衝著鍾瑤笑了笑,“三姑娘說的是,是姨娘錯了,這才學了幾年,三姑娘就能挑出姨娘的毛病了,咱們三姑娘真是聰慧。”
鍾瑤笑:“不是我聰慧,是母親教得好,母親還說明年要遣人去蘇州城,也給我請個有名的蘇繡師傅過來教我。”三姑娘鍾瑤現年十一,因是庶出,女紅一直是夫人柳氏在教,柳氏的女紅雖然也是出挑的,但是終究比不得江南那些刺繡名家,而柳氏所生四姑娘鍾冉,現年雖才十歲,柳氏卻徵得鍾老爺的同意,早早的遣了人去蘇州吳縣花重金請了個蘇繡大師回來,手把手的教導,到如今也學了兩年有餘了,再加之柳氏平日裡也有較多的提點,那四姑娘的手藝倒也不比三姑娘差。
佟氏聽了三姑娘的話面色白了一陣,自己的刺繡也算好的,柳氏整天忙著家務事,卻還是寧願自己教導三姑娘,柳氏這樣做無非是不想讓她與三姑娘太過親近,可聽說要請蘇繡師傅來教導三姑娘,佟氏心裡又真真的開心,柳氏總算是沒有看輕她生出來的姑娘。
乞巧節(中)
佟氏笑道:“是啊,是夫人教得好,三姑娘日後長大了可要好好孝敬你母親。”
鍾瑤笑:“那是自然的!”
佟氏道: “好在夫人對我和二姨娘的怨沒有加到三姑娘和二少爺身上,夫人對你們兩個雖不及對大少爺和四姑娘親,但也算是好的了,要不姨娘這心是一輩子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