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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柳氏會突然說出這麼一段話,更是不解柳氏最後這句是如何得來,莫不是以為這次鍾離出手幫她也是受了自己挑唆?白凝想來一陣皺眉,卻也知這事是解釋不得,鍾離畢竟是少爺,她若是反駁說是鍾離自己主張,柳氏定然不認同,到時候只怕會落得個誣衊主子罪名,便只得微垂了視線沉默不語,柳氏卻似懂得她心思般,也沒多問,只又道:“你無須多想什麼,我可沒打算多麼重罰你,這府裡頭小丫頭,你也算是一個有前途了,江夢君玉這些丫頭們,過幾年契約也都要到限了,我還等著從你們這些小丫頭們當中挑幾個好出來呢。”柳氏說罷笑拍了拍白凝肩,又回身坐回了椅上,道:“這個月月錢並年底漿銀就一併扣了你,也省得叫別人再說你什麼是非,你可有異議?”
白凝自然是有異議,本來就沒幾個錢,還要扣了這月工錢與年底獎金,這日子叫她怎麼過,可柳氏也只是象徵性問問她罷了,哪裡會聽她說什麼,搖頭道:“夫人做事一向得體,白凝哪裡會有異議。”
柳氏點頭說好,江夢從後室出來將一包新茶給了白凝叫她帶給鍾冉,白凝接過辭了柳氏出了院子。
深冬裡,鍾府梅花開得正俏,這幾日沒雪,地上少了些許白,倒是那一樹樹梅花,開得比那方墜落雪片還要聖潔。可惜如斯美景,白凝無心欣賞,工錢沒了,生活就此卡住,鍾雲定親,心底夢幻也算是湮滅,這日子便像褪了色水晶球般,只剩蒼白了。
前方蘇媽媽瞅著白凝走近,從梅樹下拐了出來,白凝猛一怔,回了神一看才知是蘇媽媽,淡笑著過去道:“可算是見著蘇媽媽了,蘇媽媽這陣子可好?”
蘇媽媽卻是沒回她,盯了她片刻才道:“我老骨頭一副,好不好都這樣了,不像你們年輕人,日子還長,若是不好,可就難熬了!”
白凝聽蘇媽媽這話似是若有所指,笑道:“我很好,蘇媽媽勿掛念。”
蘇媽媽輕橫了白凝一眼,伸出右手拉了拉白凝縮入領子裡圍巾,遮住白凝露在外頭脖子,道:“我成日裡那麼多事,哪裡有閒工夫掛念你們這些小丫頭。”見白凝今日穿得單薄,又道:“風這麼大,多穿一件能死人?少穿一件也不見得就苗條到哪裡去了。”
白凝垂了頭笑,又抬眼望著蘇媽媽道:“蘇媽媽別隻顧著說我,照顧好自己才好。”
蘇媽媽微抿了下嘴角,垂頭從袖筒裡掏出幾快碎銀子,握起白凝左手,眉頭卻是一皺,抬眼罵道:“別以為年輕就無所謂,五個指頭就是五根冰柱,多穿點就這麼吃虧了?”又將那銀兩放入白凝手中,道:“這次想你是得不了幾個錢了。”
白凝知蘇媽媽好意,可蘇媽媽老來一人,她錢收不得,便笑道:“這次雖得不了幾個錢,可上次雲少爺給袍子錢還剩了些,夠撐到下月了。”提起鍾雲,白凝面色微變,蘇媽媽一眼就瞅了出來,嘆聲道:“雲少爺事我聽說了,挺好喜事,是不是?”
白凝輕抿著嘴點頭,“是,是喜事,多好親事,不是誰都攤得上。”
“雲少爺遲早是仕途中人,你明白。”
白凝點頭,微轉了身仰頭望著那一樹臘梅,“我明白,蘇媽媽放心,我會看開,過陣子就好了。”蘇媽媽話現實得讓白凝心痛,仕途中人,娶個宰相千金勝過人家宦海掙扎一輩子,多好,再者鍾雲也不一定就對那千金無情,若人家才是那金童玉女,才子佳人,那白凝在這裡心心念念又算怎麼回事,不過一段笑柄而已!耳邊響起鍾離話,想過陣子若真能去了京裡,或許她會看到真相,或許她就真能放下這本就不該動情!
一直以為自己是理智,可面對感情,她還是無法自控!
白凝默默想著,北風越刮越烈,蘇媽媽叫她早點回去,兩人剛走出一步,便瞅見前頭楚裾笑盈盈走來,楚裾跟蘇媽媽行了禮又笑喚了白凝一聲,白凝笑,問她去哪裡,楚裾道去西廂請鍾離,白凝便沒耽擱她,只讓她先去忙!回了頭望著楚裾背影出神了片刻,一派弱柳扶風之態,白凝想,如此女子,應該被人好好護著,不該受什麼傷害才是好!
佟氏有喜
將近年節,鍾府裡好事一件接著一件,先是柳氏請官媒喜滋滋進了府,說依據柳氏要求,在濟南府裡找到了幾個合適大家閨秀,畫像也都帶來了,柳氏瞅了,覺都不錯,只道慢慢斟酌,後又有佟氏那邊丫頭笛音來向柳氏回話,說佟氏這次月事遲了好些天,柳氏便遣人請了大夫去瞧,原是佟氏又有喜了,柳氏便忙將這訊息帶給了鍾老爺,鍾老爺大喜,從衙門裡回來便往佟氏院子去了。
這日天又下起大雪,柳氏穿了今年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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