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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臘八,傳統風俗是要喝臘八粥,又要祭祖先,祭神靈,府裡忙碌了一整天,白凝雖是小丫頭,但幹活也不少,總是這裡少人便被遣到這裡,那裡少了又被拖去那裡,忙暈頭轉向,期間好幾次瞅見鍾離跟在柳氏後頭祭門神灶神,便偷瞟了幾眼,看他神色倒也輕和,便覺應是沒受多少影響,白凝便也放心了。
至下午,一切事情都忙過後,白凝回到院子裡,拿了早上切好白菜葉子等食料,給小白餵食,因一整天沒人管它,小白這時已是飢餓難耐,白凝方將鳥食撒進鳥籠小白便拿嘴猛啄,兩隻腳爪子也不停歇,直在籠底上蹭來蹭去,白凝見它如此興奮,面上一喜,湊了臉過去細細打量著它,小白卻是故意逗弄她一般,把右腳一甩,便有一粒黏滿豇豆粉滿是蔥味老米貼到了白凝嘴皮上,白凝忙‘瀑瀑’了兩下,又從袖筒裡將帕子拿了出來使勁擦了擦嘴唇,憤憤道:“好你個小白,虧我每日裡伺候你!明兒個餓你一天,看你還敢不敢逗弄我!”
“喲!這是出什麼事了,拿著一隻鳥兒出氣?”鍾離雙手抱著胸,突然出現在在後頭,笑得邪氣十足。
白凝見他來了,便知他心裡砍定是過了,笑道:“這小畜生,平日裡也是挺可愛,偏偏方才,竟將一粒老米甩到我嘴皮上來了。”白凝說罷又拿帕子擦了擦嘴,沒好氣瞅了眼小白。
鍾離聽了大笑,大步踱著步子到那鳥籠前,道:“人家小白這是在感激你,感激你這幾日對它照顧,要不你看,為什麼我在這裡,它卻不賞我一粒老米吃呢?”
白凝聽了直甩他白眼,道:“你想吃嗎?倒不用它賞,我那裡還有一大碗呢,要不要我給你端來,再要廚房給你準備幾個小菜一塊兒吃了?”
鍾離聽了鬆開雙手,做了個阿彌陀佛姿勢,道:“我錯,施主息怒,息怒!”
白凝抿了嘴笑,又道:“二少爺可是有事?”
鍾離挑挑眉,雙手又抱到了胸前,道:“今兒個早大哥又來信了。”
白凝心裡莫名一緊張,問:“大少爺說什麼了?”
鍾離道:“大哥說今年過年不回了。”
白凝哦了聲,放輕了聲音,道:“不回了,那雲少爺袍子就只得等下次帶過去了。”
鍾離笑:“知道你惦記著雲哥,所以特意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白凝皺眉,鍾離竟如此直白說出自己心思,卻又不想否認,便只問道:“什麼好訊息?”
鍾離道:“大哥今年不回,母親甚是惦念,明年三月份是大伯五十大壽,父親衙門裡有事是定然走不開,母親也要管理著這麼大一個家,也是抽不出身,母親便說叫我明年帶上賀禮去趟京城,給大伯祝壽,順便看看大哥過得怎樣。”
白凝聽了淡笑,道:“二少爺說這些,於我好像沒什麼大關係,又何謂好事?”
鍾離笑:“果真是小白同類,一點都不聰明。”
白凝又輕橫他一眼,道:“那聰明二少爺,請告訴我,究竟是什麼好事?”
鍾離挑著眉頭笑:“我要去京裡,你想你們姑娘會不嚷嚷著要跟著去?母親素來又是疼她,定是拗不過她,嗯?明白了沒?”
白凝道:“明白是明白了,只是這好事也是輪不到我,要跟著也是流砂楚裾與姑娘同去,哪裡就該我了?”
鍾離笑:“那這就要看你表現了。”鍾離說罷又將頭湊了過來,壓低了嗓音道:“楚裾不過是母親拉來架橋,明白不?”
白凝聽了眼神一愣,柳氏竟是做了這個打算,想來蘇媽媽與牛管家早就在柳氏面前給自己說了好話,柳氏才會給自己架了這麼一座橋,又想這楚裾平日裡做事雖不及流砂利索聰慧,但人卻是極好,若是自己再將她也給牽累了,這罪過豈不是更深!
白凝想著心裡一陣發寒,細數下自己造過那些孽,青嬌遭自己陷害被打三十板又攆出府去,蘭嬌替青嬌領了舞做了老總督小妾,紅梅欲害自己,卻因半路殺出個鐘雲而落得個與青嬌一樣下場,晚秋與自己在一個屋裡過了那麼些日子,對自己算是推心置腹了,卻終還是被自己送出了鍾府,流水雖說是犯了事,可背地裡因自己受委屈應也是不少,現如今又來一個楚裾,還不知是個如何結局,白凝想起這些,面上不由苦笑:“都說人是會變,這話可一點不假!”
白凝聲音太小,鍾離沒聽清她說什麼,啊了聲後問:“你說什麼?什麼不假?”
白凝這才回了神,笑道:“沒什麼,日後事日後再說了,二少爺沒事那我就先去忙了。”
鍾離卻收斂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