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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腸聲裡憶笙篁。
彈劍飛花迷去路,皓首如霜。
……調寄浪淘沙
大唐、南詔與吐蕃三國交界之處,有一條西川通往南詔國的古道。這條古道自戰國時期便已是連通巴蜀與雲南的主要通道,三國時期的諸葛孔明平定“南蠻”之戰,也是經由這條古道進出往來。
大唐開國後,為與吐蕃爭奪雲南的控制權,極力扶持當時六詔部落之一的南詔攻取其餘各部,至玄宗朝開元初年,終使各少數民族部落歸於一統。唐廷便置嶲、戎、姚三州於此,劃歸劍南道總管,並封南詔王皮邏閣為雲南王。自此這條古道更加繁忙,商旅走販從不絕跡。
後來南詔王皮邏閣死,其子閣邏鳳繼位,依然對唐稱臣,在大唐開元盛世的庇護之下,雲南久未有過戰亂,正是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
但在兩年前,南詔王閣邏鳳攜妻前往拜見姚州都督張虔陀,卻不料張虔陀貪財好色,見閣邏鳳的妻子貌美如花,竟要將其強留陪宿,還向閣邏鳳索要大量錢財。閣邏鳳憤而斥之,當即帶著妻子離開姚州,上書歷數張虔陀的種種垢行,請求唐廷將其按律處置。
誰知張虔陀與劍南節度使鮮于仲通私交極好,鮮于仲通更是新相楊國忠當年落魄時的好友。時值李林甫死,楊國忠初掌大權,對閣邏鳳上書控告鮮于仲通部下的奏章,自然看也不看,便按下不復。
閣邏鳳久候朝廷旨意不至,又逢張虔陀不斷派人前來強索硬討,終於大怒出兵,攻破姚州,親手斬殺張虔陀。
楊國忠聽聞雲南生變,為顯己功,派劍南節度使鮮于仲通率八萬大軍出擊南詔,閣邏鳳遣使向鮮于仲通說明事情始末,謝罪請和,希望重歸唐廷,復置姚州督護府。然而鮮于仲通狂妄自大,唯言殺戮,一心想要憑藉大軍掃滅南詔,迫使閣邏鳳向吐蕃求援,被南詔、吐蕃兩國聯軍大破於太和城下,從此南詔歸附吐蕃,嶲、戎、姚三州不復存在,變成了今日的南詔國。
時光一晃而逝,據這次唐、南詔之戰已隔兩年時日。這天正是天寶十三載八月十三,兩騎自古道西川往南詔方向緩緩走來。這條道路傍山倚崖,臨漳疊溪,地勢險峻,那兩騎不敢大意,一齊跳下馬來,牽著韁繩小心行進。二人都只二十出頭的青年,衣裳一藍一白,均是上好的絲綢織品,但卻坦胸露懷,神情間顯出一派放浪不羈的散漫。
藍衣那人當先而行,滿面大汗,呼哧喘著粗氣,忽覺腳下一軟,低頭叫罵道:“臭賊,這路上怎會有這麼多馬糞?”後面跟著的白衣青年哈哈笑道:“你又不是不知,咱們大唐大軍進攻南詔蠻子,這條道路聽說是通往南蠻之地的捷徑,一路上隨處可見的馬糞,自然是咱們大唐的戰馬所留了,哈哈哈……”,藍衣青年重重的呸了一口,回頭罵道:“孫榮,你當是來遊山玩水麼?爺爺我跋山涉水來這鬼地方,可是你求我的,當心爺爺一怒之下,回金陵城去,留你一個人去見那魔頭!”
孫榮越發笑得大聲,道:“你可是霸槍王賁虎,江湖上人說起,誰不翹個大拇指,大聲贊個好?”王賁虎聽他奉承自己,心下惱怒略去,說道:“你既要爺爺助你奪這名頭,就不該一路上消遣爺爺。”孫榮嘲笑道:“你不想去,那便作罷,不過你可是不敢回金陵城吧?”王賁虎一怔,停步回身,逼視對方,厲聲道:“你說什麼?”
孫榮毫不畏懼,笑道:“你睡了七娘子的事,我碰巧瞧見了。”王賁虎手腕一緊,手中長槍微微抖動,沉聲道:“好哇,當日那賊竟是你在窗外偷看?”孫榮道:“你緊張什麼?當時可不止我一個在偷看,七娘子柔得跟水似的,咱們一幫兄弟誰不想跟她睡上一覺?偏就你小子享了這豔福,嘿嘿……”,王賁虎喝道:“你騙我跟你千里迢迢跑來此地,欲待怎的?”
孫榮搖頭道:“我可是為了你好。雖然七娘子只是趙光亮的小妾,可你也算是調戲了朋友妻,須知朋友妻,不可欺,趙光亮的武功不及你,可家裡權勢熏天,若要取你性命,只怕如同捏死一隻螞蟻吧?”
王賁虎被他一席話說得緩緩低下了頭,孫榮續道:“趙光亮的爹被那魔頭殺死在隴右道上,咱們此來若能取了那魔頭的性命,嘿嘿,到時候趙光亮不僅不會怪你睡了七娘子,說不定為了謝你助他得報父仇,將七娘子送給你,也未可知!”
王賁虎忽的哈哈一笑,轉身繼續行進,說道:“說來說去,你還不就是求我助你殺那魔頭麼?”孫榮跟上道:“我為名,你為利,各取所需。若能殺得了那魔頭,今後金陵城中誰還敢對咱們說半個不字?到時候不知多少大戶人家拿著重金來請我倆護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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