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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那名所謂的“高人”真與這些細作有關,也跟著潛走,如此要想查探線索,就越發曲折了。
他出關來到軍營轅門前,忽見一名兵士迎面奔來,問他道:“你是斬頭校尉蕭雲吧?”蕭雲點點頭,那兵士拿出一封絲綢信卷,遞給他道:“有人叫我把這封書信交給你。”蕭雲心中一動,趕緊展開,只見上面寫道:“劉錦雲昨夜離關,正往長安去的路上。”他心頭大震,雙目怒睜,痴痴瞧了片刻這行字,才望下看,只見還畫著一個牛形記號,餘此無任何落款稱謂。
蕭雲抬頭想問送信之人,卻見來人已趁自己心神大分之際走得不知去向。軍營中唐兵何止千萬,想要尋找如同大海撈針。他收回目光,仔細檢視那絲綢,只見有一邊極不平整,顯然是不久前才從某件女子衣衫上順手撕下來的,尋思:“這封信應是柳傲口中那位‘高人’叫人傳來的,看來寫得甚是匆忙。”再看字跡,卻又與上次在洛陽城中收到的神秘書信完全不同。上次那封信上的筆跡歪歪扭扭,這次信上的筆跡雖然倉促,卻不失娟秀,似乎是女子手筆。他將絲綢湊近鼻端,一股濃烈的異香撲鼻而來,燻得他微覺發暈,暗道:“這香氣和上次那封信上殘留的香氣似乎差不多,難道這位神秘高人還不止一人麼?看來他們對我的事情瞭如指掌啊。”
他轉瞬之間轉了數個念頭,眼下其中一名大仇人近在眼前,追上去當是第一要務。當下奔回城內換下兵服,騎上追風逐電,離營西去。一路打馬狂奔,沿途茶肆門外多有牛形暗記,自是那名“高人”在暗中指點。蕭雲快馬加鞭,努力琢磨此事:“這位高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如此助我?”想得頭腦發熱,也沒有個結果,當下將這些疑問拋去腦後,暗道:“我如今孑然一身,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又何懼之?”
連續狂奔半日,追風逐電的速度不減。蕭雲雖然心急,但愛馬之心甚濃,用手一摸追風逐電的心跳,跳得如同密集的戰鼓,情知再不停歇,馬兒極易累傷,當即停下馬來休息片刻。他抬頭四望,只見南邊一座蒼墨的駿馬形狀高山陡然出現,當即心也微微跳了一下,一種悲喜交集的複雜心緒突然氾濫開來,失口自語道:“到驪山啦。”一到驪山,相當於已經回到長安了。
他心知劉錦雲等人定已進入長安城中,已不可能在半途追及,當下反而按住焦急的心思,拿出水袋餵了馬兒,又坐看了片刻輕霧中如同黑色神馬一般的驪山,努力將紛亂的心情平靜下來,這才騎上追風逐電,緩步往長安城出發。
第二十六章 卿本多情(一)
進入長安城中已至掌燈時分,蕭雲望著熟悉而又顯得陌生的街頭,平靜下心緒,回到家門口,只見門庭塵封,蛛網密佈,整座宅子黑洞洞的,猶如藏在萬家燈火當中的一處暗礁。他佇立良久,彷彿感覺自己離泉下的雙親近了些,心想:“報仇之後,得早些去給父母親大人掃墓了。”他從慘劇發生過後,一直是在監牢和充軍生涯當中度過,雙親的後事,全靠沙洲的同鄉幫著料理,火化後送回沙洲安葬。
他思念了半晌父母雙親,想著報仇之事,尋思:“長安城這般大,要找仇人的蹤跡還真不易。看來還得從那位‘高人’身上著手。他既然指點我去找柳傲合力對付成無心,又送信告知我劉錦雲的行蹤,多半是與聖教之間有什麼嫌隙。”當下思慮清除,情知那位“高人”一定還會再與自己聯絡,而且此人看來深知自己的身世遭遇,若要與自己聯絡,會去哪些地方尋找接頭暗記?接著又想到:“我須隱藏些,別被人認出來,免生枝節。”
蕭雲轉念間已有了主意,拔刀在家門口刻了一個牛形暗記,然後將頭垂低,舉步往長相思酒樓出發。長安城中認識他的人多,西市周邊尤其如此。他盡力不引人注目,不一刻到得酒樓外,只見數年過去,寫著“長相思”三個字的門匾已經顯得頗為陳舊,一腔物是人非的感慨油然而生。
他本以為此時正應是酒樓生意最好的時候,雅莎出神入化的獻舞便在這個時刻,卻不料聽見酒樓裡熱鬧雖也熱鬧,卻沒有記憶中每晚門庭若市的喧囂了。
蕭雲四下環視一週,見無人注意自己,當下抬步進樓,恰見雅莎步上舞池,準備開始今夜的表演。蕭雲激動萬分,一方面見到雅莎如同見到了親人,另一方面,卻隱隱將她與成蘭陵聯絡起來,似乎看見雅莎,自己離成蘭陵也拉近了距離。
圍觀的酒客們情緒開始高漲,但喝彩聲寥寥,盡是高叫著:“與我賽酒,包你滿意呀……”眾人笑作一團,瞧著舞池中的雅莎不壞好意的嬉笑著交頭接耳。
蕭雲只顧著內心的激動,也不去管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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