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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再說那日蕭雲將李長風帶回沙洲城安頓好了之後,已是午時將盡。他一夜未眠,只想回到驛館大睡一覺。才一踏入驛館,小校便迎上對他說道:“蕭校尉,你可回來了,‘悶頭驢’溫承已在你房門前跪一夜了。”蕭雲奇道:“是什麼人?這是幹啥?”那小校說道:“這人本是沙洲城的一名夥長,前些日子犯了事,被刺吏判往充軍嶺南,不知為何昨夜跑來便長跪在校尉門口,任誰問勸,他也不睬。”
蕭雲心中好奇大起,快步走到後面,只見一名蠟黃臉的中年精壯漢子直挺挺跪在自己的房門前。他連忙走上前去,伸手去扶那大漢起身,問道:“兄弟有何事來找在下,為何行如此大禮?”
那漢子微微運力抗住他的攙扶,依然保持跪姿,抱拳說道:“郎君便是蕭校尉吧?溫某本是沙洲城守軍中的一名夥長,名叫溫承,因得罪了城守刺吏,被髮往嶺南充軍。昨日聽聞蕭校尉奉命前來押人戌邊,因此前來求校尉施恩,將溫某也一併要了帶去。”
蕭雲聞言更是不解,勸道:“在下這次前來是押送人犯前去戰場送死,並非什麼好差事,溫兄雖被髮往嶺南偏遠之地,但那處卻沒有兵禍之災,大可不必如此。”說著手下加力想要將此人攙扶起身,但溫承拼得脖子上青筋暴綻也不起身,大聲求道:“請校尉郎無論如何應承此事,否則溫某隻有在此長跪不起。”
蕭雲見他如此強勢,心中已是反感,加之一夜困頓奔波,當下不耐說道:“溫兄不可如此蠻性,恕蕭某無法從命,請回吧!”當下不再理睬此人,轉身回房呼呼大睡。
這一覺直睡到掌燈時分才醒過來,開啟房門一看,那名叫做溫承的中年漢子依然直挺挺的跪在門前,身旁還多出了四名年輕士兵,地上擺放著一些湯水食物,但都沒有動過,想來是他為表決心,故意不吃東西。
那四名年輕士兵瞧見蕭雲出來,一齊“撲通”跪到在地,齊聲求道:“求校尉郎仗義,求校尉郎慈悲……”,蕭雲連忙側身避過,正要說話,卻聽溫承沙啞著嗓子吼道:“五郎,你們做什麼,我的事不要你們來管,給我滾回去!”跪著的四名年輕士兵中一個瘦高個子轉頭對溫承說道:“溫老大,若不是因為我們幾個闖禍,你也不會落到這幅田地。我們幾人合計好了,咱求得動這位校尉郎便是最好,兄弟們都跟著大哥去那安西軍中拼上一場,說什麼也要幫大哥掙個功名出來衣錦返鄉;若這校尉郎鐵石心腸,咱也打算好了,兄弟四人一齊去把姓武的頭砍下來,免了大哥的後顧之憂,一切後果絕不連累大哥!”
他這一番話說得斬釘截鐵,看來甚是誠懇,餘下三人也都連聲附和。溫承張口又想喝罵,忽覺眼睛一酸,強忍著不讓淚水灑落下來,卻再也說不出話。
蕭雲心中頓時一軟,西域有句俚語“不怕女人潑,只怕男人哭”,西域男兒長期生活在自然環境極為惡劣的沙漠包圍之中,若非真有傷心事,絕對不會輕言落淚。更何況男人之間的兄弟之情最是厚重,蕭雲雖不清楚這幾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幾人表露出來的情誼,已被感動得眼眶發熱。
他嘆了口氣,好言說道:“幾位兄弟請起來說話,事情都好商量,不過蕭某隻是安西跳蕩軍的一名小小校尉,就怕能力不及啊!”那四名年輕士兵相互看了一眼,猶豫著不敢站起身來,卻見溫承長身而起,抱拳對他說道:“多謝校尉郎成全,至於此事成與不成,溫承都感激不盡,”然後又對還跪著的四名年輕士兵說道:“還不站起身來?”
蕭雲見他跪了一天,水食未進,當下帶著眾人在前面開了一桌進了些酒食,等溫承恢復了些精神,這才問道:“老哥到底犯了何事,在下該如何做才能幫上忙?”幾名年輕士兵見他動問,面上頓時顯出懊悔之色,溫承苦笑一聲,說道:“校尉郎切莫見笑,溫某落得如此模樣全是為了一個女人!”
第六章徵人無淚(二)
蕭雲微感意外,旁邊那叫五郎的年輕士兵搶著說道:“這事原本怪不得溫老大的,都是我們幾個好勇鬥狠惹出事來,若不是這樣,溫老大也不用替我們出頭,惹下這身禍事了!”
蕭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溫承揮手阻止住幾名年輕士兵插嘴,對他說道:“其實不關兄弟們的事,全是我註定該有此一劫!不怕校尉郎笑話,溫某三十好幾的人了,到今天才知道喜歡了一個女人是個什麼滋味!”說著端起一杯酒引頸而下,才又接著說道:“溫某十九歲便來到沙洲當差,到如今已是整整十七個年頭了。當初年紀小,不懂事,只知道女人就是拿來睡的,從來沒有正經心思想討個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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