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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新月並不知道,即使如此,她還是引起了努達海的注意。那一日,她受傷暈倒,恰在這時感到的努達海救下了她,一路抱著昏迷的她回到了端親王府。非常時期,倒沒人站出來指責什麼,就連努達海本也是沒有多想的。
只是將新月送到房間,請大夫來診治的時候,聽到莽古泰敘述事情的經過,無論是努達海還是整個鑲白旗,都被深深的震撼了。努達海還記得剛剛抱著這個嬌小的少女時,她那柔若無骨的身軀,那樣單薄的身體竟然蘊含著驚人的膽氣!手刃兩個反賊,即使其中有了許多巧合,也與對方的輕敵分不開,但仍讓他因此心中巨震。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子,危急時挺身而出,不畏強敵的護住幼弟;而倒在他懷裡時卻又那麼脆弱無助,蒼白的臉色掩飾不住的清秀美貌。這樣矛盾的氣質居然會出現在這樣一個與他的女兒同歲的少女身上,不由得他的目光被她吸引……
一路上,他不曾逾矩的靠近,但總是暗地裡的吩咐手下對新月格格多加照料,自己遠遠的觀察著,看她教導弟弟識字,看她教訓奴才該有怎樣的規矩,也看到她眼中偶爾閃過的悲傷。努達海突然發現自己的目光竟然很難從這個新月格格身上移開,心中會為了她的一顰一笑而溫暖,為她的愁眉緊鎖而擔憂。驚覺到自己的心態出現了問題,努達海糾結的強迫自己將視線從那邊收回,讓自己忙碌的不去胡思亂想,這可苦了行進路上突然□練的苦不堪言計程車兵們了。
在新月的無所感覺和努達海糾結矛盾的心思中,在順治十四年八月,端親王府遺孤入京。到了京城,新月命莽古泰替她和克善向努達海表達了一路護送的謝意後,深深吸了口氣,牽著弟弟的手走入那改變她一生命運的紫禁城。
一路上,新月請趙嬤嬤將宮中的規矩詳細的教導給她和克善,包括雲娃和莽古泰。因為在孝期,幾人穿的都是淡青淡藍之類的顏色,新月將準備入宮面聖的衣服袖口領口的刺繡全都挑掉,身上也不帶荷包玉佩,頭上只是一個簡單的簪子,臉上未施粉黛,一身素淡卻不算失禮的隨著引路太監進了宮門。
由於事先的交代,雲娃也機靈了許多,給引路的太監塞了不小的荷包,讓那太監接過悄悄捏了捏,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幾分。一路上新月拉著克善的手,目視前方的走著,既不抬頭東張西望,也不低頭失了氣度。
到了殿門口,通傳,聽宣,覲見。
微微低著頭跨過門檻,新月拉著克善碎步走入,下跪行大禮,聽到太后說起磕才起身站好,卻仍舊低著頭,不敢亂看。事先早就跟克善說了幾百遍,克善也乖覺的低著頭依偎在她身邊,絕不多動一下。
太后賜座,姐弟倆謝恩。
新月和克善斜簽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坐了邊緣,挺直了脊背,視線平視前方不亂飄,聽著上頭的人說話。似乎是看出他們的緊張,太后輕聲一笑,和藹的說道:“不愧是我們滿洲的格格,聽說你手刃了兩個反賊?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
新月忙起身應了,才緩緩抬起頭,正視著太后的臉,眼神平和恭敬。
“嗯,這丫頭哀家看了就喜歡,不愧是忠良之後!”也許是心態的變化,此時的新月早沒有了從前弱柳扶風的姿態,雖身體仍舊單薄纖細,但隱隱有了一些皇家的氣勢。這讓太后心中滿意,笑容也更深了些:“這是小世子吧?叫克善是吧?”
被點到名字的克善嚇的一抖,忙起身跪下,回道:“是,我是克善。”
太后看著克善繃著小臉裝著小大人的模樣不由得更覺可樂,招手道:“姐弟倆都過來,讓哀家好好看看。”等到新月和克善走近後,一手拉著一個感慨道:“放心吧,在京城必然不會委屈了你們姐弟,端親王一家為國捐軀,我和皇上心中有數,你們且好好住著。”
新月和克善又是跪倒謝恩。
太后忙讓人將他們扶起,嗔怪道:“都說了讓你們不用如此謹慎,在哀家面前不需那麼多的禮數。”然後又拉著二人的手說了一些其他的話,問了路上走得如何,受沒受苦之類的。
新月是個單純的人,即使飄在了皇宮幾十年也仍不懂太后的話中是不是藏了陷阱,又拐了幾個彎。所以她話不多,知道多說多錯的道理,只是態度恭敬又含著感激的儘量簡短的回答著。倒是克善畢竟是小孩子,看著太后態度親和,人也慈眉善目的,膽子就大了起來,竟然嘰嘰喳喳的與太后聊起天來。新月生怕他說錯話,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
好在沒多久,皇上就來了。
又是一輪跪地請安,皇上在太后身邊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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