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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去赴這鴻門宴。
所以,只有那個人。
雖然我沒有把握,但一定要試一試。
一想到要面對路文非,我的臉色就很是嚇人。為了讓自己笑得自然一點,我的嘴角都快抽筋了。
那個婢女引著我走向後門,還有幾步的距離,我的心跳得極快。
後門平時守衛最是薄弱,現在更是一個人也沒有。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感覺仍然很驚悚。
果然,剛邁出後門一步,一道白光由上劈下,我側身已來不及躲避,誰知那劍竟不是衝著我來的!引路的婢女低呼一聲,軟軟的便倒了下去。脖頸間一抹鮮紅的傷口正汩汩的冒著鮮血,眼見是活不成了。
我大驚,衝上去搖晃著她的身子:“喂!喂!”
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剛剛還跪在我身前哭泣的人,竟然就這麼死了。
死了,從此不見。
我顫抖著站起身,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就不該讓她帶路!
一柄利劍冰冷的從後面橫上我的肩膀,一個清冷的聲音輕道:“閣主,別來無恙?”
我緩緩的轉身,路文非一襲黑衣,面容冷峻,比記憶中的更加陰冷。我定了定神,再抬頭已是鎮定自若的笑容:“小路子啊,好久不見。”
他攬過我的身子,警覺的環視四周。我頭一次在美男懷裡覺得度日如年,話說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跟的上,要是一票三腳貓我就死定了。
“這裡風大,還是請閣主到寒舍一敘吧。”
這一路又是從房頂跳來跳去的,若不是路文非的手一隻扣在我的脈門上隨時可以讓我去見閻王,我早就尖叫出來。
竟然“飛”了快兩個時辰!這樣下去,不知那些人能不能趕得及啊,我額角滲出冷汗,在經過一片樹林的時候悄聲提議:“我,我要小解。”
路文非在我耳後發出了一聲奇怪的喘息,疑似像笑,卻又不太可能。
見他沒有停,我的聲音稍微提高了一點點:“這回要大解了!喂……我要忍不住了?!都拉在——啊——”
路文非突然急速下降,落地後迅速推開我,臉上是嫌惡的表情。我訕笑著:“大解耶……你走遠一點行不行?”
他沒有動,只是一直看著我。於是我也不動。
過了很久,他終於轉過身去,這樣就行?那誰還拉得出來啊……
又過了很久很久,他微微側過頭,看到我仍然傻傻的站在那裡,額上瞬間爆出數根青筋,衝過來揪住我的衣領憤怒的吼道:“你到底有沒有——”
“沒有,”我笑眯眯的道:“又憋回去了。”
……
他剛想一個巴掌抽過來,卻又硬生生的收了回去,臉上的表情極是古怪。然而我已經無暇注意這些,折騰了大概又半個時辰,怎樣也夠了吧。
於是,我又在房頂上飛來飛去,唯一的不同便是:那隻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似乎又用力了些。
路文非慢條斯理的更衣,我閒適的坐在一旁,好笑的問道:“小路子啊,如今你已貴為海關文遠將軍,怎麼回自個兒的臥房還要從房頂跳呢,嗯?”
他換回將軍的朝服,眼睛都不抬:“閣主不也是西澤的郡主了麼?行事說話,還是那麼沒規沒矩,口無遮攔。”
“我一向如此親和。”我笑道,彷彿我們還在村子裡,他正與葉無塵冥思苦想著對敵的大計,而我卻沒心沒肺的在旁吃著葡萄,好不快活。
可是,時間變了,地點變了,人還是一樣的人,而我們,卻再也回不去了。
我眼中的戾氣漸盛,只覺得他背對著我,有千種萬種可以做掉他的手段。不知哪種死得最慢最痛苦呢?
“若不是小紅,我真不敢相信你竟跑到西澤去,還做上了郡主。”
我偏過頭,心下急轉,他竟還叫小紅,不應該是月兒麼?
“我很奇怪,為什麼你會放任自己傾心愛慕的女子,終日在另一個男人身邊。”我故意道。
“因為是她自己執意要的。”
聲音很平靜,沒有任何波瀾。
“感情不好沒辦法強求嘛……所以,”我驢頭不對馬嘴的話鋒一轉:“不要利用桃兒了,這事跟她不相干……”
“利用?”他俊逸的眉挑起:“她是心甘情願做人質的,因為小紅救過她孃親的命。”
我一怔,心裡空空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竟是已經習慣背叛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