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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亦壞心人。
他看了,心中有數,越發厚起臉皮來追。他的步驟,還是老一套,並不諱言張愛玲的存在。
塵埃裡的花凋落了(7)
小周起初不願做“小三”,怕人議論,後來禁不起胡蘭成的甜言蜜語,一來二去,也就成了胡的情人,兩人公開同居。
這過程中,胡蘭成也曾“憬然思省”,想剎住車,反省自己這樣做,是否對得起張愛玲。不過,也就是一閃而過的猶豫而已,他的本性,是一定要將豔遇進行到底的。
小周方面,先是顧忌胡蘭成比她大22歲,又因為自己的娘是做妾的,她不願再做“妾”;胡蘭成卻有耐心,只是慢慢地磨,終於等到了小周心甘情願,不再計較什麼名分。
胡蘭成的這個搞法,鬧得跟他一起來的沈啟無也看不下去了。
沈啟無是個著名的學者兼詩人,與俞平伯、廢名、江紹原並稱“周作人四大弟子”。他在北平淪陷後,先於他的老師“落水”。
他看小周這樣懵懂,深為惋惜,找了個機會對她說:“胡社長是有太太的,你這樣好比是桃樹被砍了一刀!”
小周聽了,悶悶不樂,回來後對胡蘭成講了。胡蘭成聞言大怒,險些當場就去找沈啟無算賬,被小周死活勸住。
小周是下層出身,心地純良,見胡蘭成這樣一個“有權有勢”的人對她好,她和她的母親便都有感恩之心。連胡蘭成平時給她一些錢物,她都不要,只以為遇到了君子。哪裡知道,她不過是人家又集了一張“珍稀郵票”而已!
這時候張愛玲也有信來說,上海亦和武漢一樣,有了防空燈火管制。她與姑姑做了黑燈罩,爬上高高的桌上去把燈遮好。一邊動手,一邊還念起了沈啟無的詩:“我輕輕地掛起我的鏡,靜靜地點上我的燈。”
信上寫道:“這樣冒瀆沈啟無的詩真不該,但是對於世界上最神聖的東西不妨開個小玩笑。”
胡蘭成讀了,儘管也覺得有趣,可是卻不能像過去那樣,覺得世界都要起諸般震動了。
舊曆春節到了,因為各種事務脫不開,胡蘭成就在武漢過的年。小周在除夕日回家去看了一下,便又回醫院來陪胡蘭成。
下午,兩人去漢口街上買了年畫,一張門神,一張和合二仙,傍晚就拿來在胡蘭成的房間裡貼好。兩人並肩而立,把那和合二仙看了很久。
“和合二仙”是中國的民間神,主婚姻。年畫上畫的是唐代詩僧寒山、拾得二人的形象,一個手持荷花,一個手捧圓盒,取“荷”、“盒”二字的諧音。婚禮之日,民戶必將這神像掛懸於花燭洞房中。
胡蘭成與小周,在這除夕之夜,感覺像是有新婚樣的喜氣,但又無比淒涼。
3月裡,胡蘭成因和汪偽新任的湖北省長葉蓬不睦,要去南京斡旋,而後順便回一趟上海。
他跟小周說了,小周也不多想,只笑吟吟地說:“你回去也該看看張小姐哩!”又半真半假地說:“你此去不必再來了的……你走後我就嫁人。”
出發的前一天,胡蘭成一整天沒出醫院。小周只是一心為胡蘭成洗衣服,到下午,衣服洗好晾出,兩人就到江邊去散步。
胡蘭成說起此行的一些事,小周光聽不說話,到後來,卻唱起了一支流行歌:“郎呀,郎呀,我的郎……”
晚飯後整理行裝,都是小週一手包辦。因為飛機要避開盟軍戰機,所以在黎明前起飛,胡蘭成就與護士長她們閒談,打發時間。小周因為白天辛苦,說了沒幾句,就在床上和衣睡著了。
到後半夜要動身時,胡蘭成不忍叫醒她,可是護士長說:“小周醒來見你走了,她會哭的!”胡蘭成便走近前去,看了一會兒小周熟睡的臉,俯身叫醒她。
塵埃裡的花凋落了(8)
小週一驚坐起,身體上還有睡香,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她和護士長打著手電筒,把胡蘭成送到了大門外。
回到上海,一住就是月餘。胡蘭成對張愛玲說起了小周。一向花言巧語的他,這次卻不知怎麼表達好,勉強說了個大概。
據《小團圓》裡描寫,胡蘭成從一開始就沒有向張愛玲隱瞞小周的存在,在到武漢後寫回的第一封信中,就提到了小周。
他說小周這人非常好,大家都稱讚她,他也喜歡和她開玩笑。
張愛玲沒當回事,回信還問小周好,只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我是最妒忌的女人,但是當然高興你在那裡生活不太枯寂。”
《小團圓》裡透露,胡蘭成曾經承認,在出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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