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們擔心我的安全,我只想對他們說一聲:我在學校一切都好。
臨近黃昏我上了火車,夕陽的餘輝照耀在田野裡,使我不禁浮出了一絲想家的情緒。這就是我的故鄉,我也是奔向與我故鄉一樣貧窮、落後的農村。天色漸暗,這個時候應該是收工的時候了,扛著鋤頭,牽著老黃牛,這是心中最原始的記憶。
……
火車漸漸遠去,我的思緒也漸漸散開,想著協會的事情,想著農村的問題,窗外漆黑的夜色中時不時閃現幾點昏暗的燈光,顯出一種別樣的景緻。我總在想:中國農村這麼大,城市不過是連線在公路這邊和那邊的一個點,可為什麼社會的主流卻永遠是城市?中國農村人口這麼多,可貼近農村反映農村生活的雜誌、報紙、電視為什麼少之又少?“十·一”到了,對城裡人來說是一個黃金週,無論是電視、報紙還是雜誌鋪天蓋地的旅遊、休假和娛樂,可誰知道農村這時候還正處於最忙的收割季節呢?誰會為農民提供這些諮詢服務呢?365天農民又有多少假日呢?火車上很嘈雜。大多是出行旅遊的城裡人,但也有一些打工仔、打工妹,他們總以一種怯弱和哀求的眼光來看待和觀察這個世界,這使我想起了今天在候車廳門口看到的一幕:大概是個打工妹,或者城裡流浪者,衣衫襤褸、面板黝黑,因為她沒有出示票或者說是忘了叫與她同來的人出示她的票,就被門口驗票(不是檢票)的一把推出去碰在鐵柵欄上。好像是含著淚水,好像是有點自責,她看都不敢看驗票員一眼就走了。我不知道如果這位售票員這樣對待一位城裡人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我很氣憤,也很無奈。難道就因為她弱小,難道就因為她是農村人,她就應該當眾受此不平等待遇?
或許我見識太少,或許我還是個孩子,許多人都已麻木了,見怪不怪了,繼續擠著,沒有任何人投以同情的目光,不知這是我的悲哀還是社會的悲哀。
無聊之中,我再次拿起李昌平的《我向總理說實話》一書,一為明日與北京師範大學同學的見面作準備,二也希望在書中能為我這次急促的調查詢到靈感。一下子我就完全投入書中,傷心處我眼淚幾乎要掉下來,因為這也是我的家鄉啊!憤恨處我真恨不得把那些貪官汙吏統統殺掉。此書第一次看,我發現我更成熟更有深度了,或許是第一次從中找到了一種知己的感覺,一種與自己、自己家命運相同的共鳴,我也找到了建立農協這個靈感,一直延續到現在。而現在我在更深刻地思考著:農村為什麼貧窮?農村為什麼落後?政策?生產力水平?農民自身素質?都是又都不是,帶著這個問題,所以我要作這次社會調查。已經0點多了,明天還要與北師大的同學見面,調查的具體內容和協會的初期建設等許多工作要做,這個記錄也該結束,但無論如何我要堅持每日記錄我這些真實的感想,也不枉此行。
農村為什麼這麼窮(2)
0時36分,嘈雜的火車上我開始整理思緒,我不知如何用語言來表達這五天來的感受,從農村來到城市上大學,又從城市返回農村,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幾天來的走訪、交談、討論讓我學到了一輩子也學不到的東西,一個個鮮活的面孔在眼前浮現,許許多多知名與不知名的老鄉、教師和孩子們,每次與他們交談我都感覺到一顆顆真誠的心在跳動:為民主自治的新農村而鼓舞,為基層幹部的腐敗而氣憤,為失學兒童的困難家境而傷心……我想總結點什麼,要寫點什麼,所以我開始寫這些東西。
誰來保護農村中弱勢群體
我們調查是以房縣橋上鄉杜川村為主,該村地處神農架山區,共有農業人口797人,人均田地不足畝,大多為旱地,只能種玉米、絞股藍等耐旱作物,我們對該村比較困難的農戶進行了走訪調查。
調查物件之一:失學兒童家庭。
該村共有3名適齡兒童因交不起學費等各種原因而沒有完成九年義務教育,大多隻讀到小學四五年級就輟學。我們第一個去的是袁武波家,他一家7口人,爺爺奶奶分開住(鄉下叫分家),父母和他,有一個弟弟正在唸小學3年級。他已經失學1年多了 ,唸到6年級上學期就沒有唸了。從調查中發現他父親是個啞巴,個子不高,母親說話也口齒不清。去的第二戶是徐雙家,一家3口,除了媽媽還有個妹妹,爸爸在他出生不到半年就去世了。每天徐雙去沙場做工掙些錢。第三家去了幾次家裡沒人,從徐雙口中得知這家也是寡婦。另外還有一家的孩子面臨失學的危機,叫陳龍,他今年上初一,學費是好心的鄰居幫他交的,他一人與聾了的奶奶一起過。
調查物件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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