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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畫裡有秘密?”她問。
黑貓“喵喵”叫了兩聲,好像是在回應她的問題。
她將畫取下,放在桌上,伴著月光仔細審視畫的內容。今夜是月圓之夜,月華分外明朗,畫紙那名舞劍的女子在月光的映襯下,好似重新活了過來,隨風翩翩起舞一般。
綠腰擦了擦眼睛。是她眼花了嗎?那女子的寶劍怎麼好像和白天看到的不大一樣?
月華照在畫上女子手持的劍身上,原本淺淺的劍身顏色漸漸變得明亮起來,如星光璀璨,奪人眼目。
倏然,那道光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化作一行小字,幽幽浮動——
今生骨肉分離,相見無期,唯有自畫母像,留交澈兒以慰想念。
母依離泣淚書
綠腰張大嘴巴,驚得半晌都回下過神來。
這幅畫畫的是鳳玄澈的母親?依離是他母親的名字?他和鳳玄楓不是同母所生嗎?他的親生母親,為什麼要留給他這樣一幅畫、這樣一行字?
鳳玄澈,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此時玄澈與綠腰的距離並不遙遠。
他本來準備離開皇城,但是半途又折了回來。他沒有通知玄楓,只是悄悄見了嫵媚一面。
見他來到,她有點吃驚,“你不是說你要走?”
“嗯,回來囑託你一件事。”他攤開手,手上是一個木雕的配飾。“把這個轉交給綠腰。”
“為什麼你不親自給她?”嫵媚伸手接過,仔細打量這個木雕。看得出這必然是他的貼身之物!她心思聰穎,立刻猜出他的心意,“你是想讓她……”
“讓她斷了見我的心。”他斬釘截鐵地說,“所以,也不要告訴她說,這個東西是我給的,就說是你偶然得來,有防身護體的功效,佩戴之後絕不可以離身。”
“你這樣關心她,卻不想讓她知道。”嫵媚望著他,“你以為她會猜不出這東西的來源?讓一個人死心,怎麼可能隨意說說就做得到的?”
“她不是人,是妖。”玄澈淡淡地說。“她與你不一樣。五百年你只在池塘中看著日出日落,而她的眼看過太多的情仇愛恨,讓她動心愛一個人很容易,讓她忘記一個人也很容易。”
“你說這樣的話是存心瞧不起她,還是真的不瞭解她?”嫵媚有些不悅,“綠腰對你一往情深,就算她察覺不到,你也察覺不到,我在旁邊看了幾個月,能看不出來嗎?”
她盯著他的眸子,續道:“即使是你,要忘掉她又豈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若心中沒有她,當初為何要執意留下她為你護法?難道沒有她,你就真的不能為我運功了嗎?”
“我只是不想看她成天惹禍罷了,並無他意。”
玄澈的解釋反而招來嫵媚的嘲笑,“你若心中沒有她,為何要擔心她去惹禍?她惹了再大的禍又與你有什麼關係?看一個妖精自取滅亡,不是你們誅妖道士最樂見的事嗎?”
他沉默下來,許久,才綻露出一個無聲的苦笑,“是不是妖精的心都如你這樣玲瓏剔透?”
“旁觀者清。我日日在匣子裡聽你們說話,看你們彼此相對的眼神,還有什麼是看不明白的?”她吐了口長氣,“當初我對玄楓的心,也是綠腰一眼看透。為情所動的時候,是你無論如何掩飾都掩飾下了的。”
她忍不住地再問:“為何你要躲著她?你能幫我和玄楓在一起,為什麼不能幫你自己?”
“我與三哥不一樣。”玄澈的黑眸中隱隱透著憂傷的灰色,“我今生今世都無權動情,更何況,人妖殊途。我大膽幫你和三哥,這件事已經違背天地常理,你們的路未必就此一帆風順,還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不過……”
嫵媚還想勸他,他卻截斷她的話,“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今天來的事情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包括三哥。”
“也包括綠腰?”
“我說了,是『任何人』。”
緩步行走在皇城的街道上,玄澈一襲青袍惹來眾多青睞的目光。
自幼便是如此,即使他的容貌遠沒有玄城那樣妖嬈驚人,即使他的氣質遠沒有玄楓那樣陶醉人心,但是他依然超群拔俗,在宮內女眷的眼中,他是最乖巧安詳的皇子,在世人眼中,他天生的神力更為他贏得無數的敬仰和尊崇。
十四歲起,就有不少名門閨秀對他表達好感,再大一點時,甚至有不少大臣希望與他結親。然而他從懂事起就深深知道,他不能成親。
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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