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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莫子謙在國泰民安的日子裡,純屬豬朋狗友。他若來尋我,其目的必定不離三件事:喝酒,賞春宮,逛青樓。
莫子謙雖然與我同齡,但因他的命途順風順水,遠不如我波濤起伏的命數來得有風情,於是他便只好在色*情方面花些功夫,便以均衡。
莫子謙走上色*情這一條路,也不全怪他。據他所說,他如今這副花心小少的模樣,是被兩個女人逼出來的。一個,就是尚書府那狂野女沈眉……呃,也就是不才在下;另一個,是丞相府的呆傻女史雲鶩。
史雲鶩是史丞相的孫女。莫子謙跟史雲鶩定親的那二年,我尚還在失蹤,因此對永京城這廂訊息不靈通。後來,因我跟莫子謙走得近,便沒有太多人在我面前八卦這樁風流韻事。倒是我爹每每提及,都要拍一把大腿:“嘿,別看那史姑娘呆呆傻傻的,當年小子謙聽聞要與她成親,愣是二話不說去青樓睡了十天十夜,睡得那個形銷骨立精盡人亡啊……”
至於莫子謙為何睡,如何睡,其具體過程我也不好打聽。言而總之,莫子謙因我而拒絕女人,因史雲鶩,而流連花叢,遂,他與史雲鶩的親事,也閒擱置了這些許年,不了了之了。
在這樣小風兒涼涼,氣氛悠悠的夏日,想必小子謙那顆不安分的心,又該躁動起來。果不其然,他一盞茶尚未飲完,便迫不及待與我道:“今兒天氣好,你耗在屋裡頭也不是個事兒,我陪你去煙柳子巷逛逛?”
我淡淡瞟了眼他撂下的茶盞,掏出扇子搖了搖,戲謔道:“你上次醉酒抱錯了姑娘,被打得皮開肉綻,這回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提起這話,我驀地又將扇子一收抵住下顎,若有所思問,“說起來,你上次抱錯的那姑娘,好像是跟你有姻親的史雲鶩?”
莫子謙聞言愣了愣,臉色青白笑意尷尬,將話題一轉又道:“你不是要去朝合樓將杜修那臭小子撈出來嘛?今兒天氣甚好,我陪你去小倌苑子逛逛。你這麼閒著等昭和帝的訊息,指不定那皇帝老兒哪日興起,設個套子讓你鑽,我看你還是早死早超生來得妙。”
他這番言語倒有幾分道理。正好這幾日,昭和帝尚還在回味我跟穆臨簡的那樁八卦,我趁他分不出心神,將這勾欄給逛了,也好了他一個看我笑話的心願,我也能被嘲笑得更加徹底痛快一些些。
嗯,砍了腦袋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隻美女。這向來是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採用的原則。
朝合樓是煙柳子巷鴨立雞群的一座小倌樓子。
傍晚黃昏,煙柳子巷熱鬧起來,朝合樓的南老鴇,也揮著扇子拋著媚眼聲情並茂地往裡迎客。
想來莫子謙今日有點不舉,抑或者他見著男*色,便舉不起來,他前一腳踏進朝合樓,後一腳便面色蒼白地退了出來。抓起我的袖子便往後巷繞。
堪堪才走兩步,便聞那男老鴇細著嗓子尖叫道:“呀,兩位爺別躲呀,這兒便是朝合樓,二位要辦事兒要熄火,往裡請呀!”
我呆了呆,便回頭望去。不料我這驚鴻一瞥又惹得老鴇尖叫:“呀,這不是沈公子沈侍郎嘛?裡邊請裡邊請!”
我還未作反應,卻見莫子謙朝後一個趔趄,眼神飄忽十分詭異。我抬起摺扇往他肩上一敲,湊上去道:“你在恐慌什麼?”
被我這麼一敲,莫子謙渾身又是一個激靈,神秘兮兮地與我道:“莫進去,莫進去,那呆頭鵝在裡面。”
我傻了片刻,這才想起莫子謙背地裡稱史雲鶩為呆頭鵝。這也無怪他。卻說這史雲鶩因沒有娘教,家裡就一個外公,一個兄長,因而她十九歲的年紀了,也十分不開竅。隔三差五就往煙柳子巷跑,叫他外公和兄長回家吃飯。
我望了望天,見晚霞滿空鳥雀歸巢,便曉得史雲鶩又來叫飯了。我對莫子謙說:“咱們暫且避一避。”
未料我們還未走遠,便聽身後清脆一聲:“沈哥哥——”
我腦子嗡了一下。三年了,每每聽到有人喚我“沈哥哥沈弟弟沈叔叔”,我心裡都會不小心騰昇出抽人的慾望。
我跟莫子謙都未來得及閃避,便見得一個凹凸有致的湖藍身影朝我們跑來。待史雲鶩在我們眼前站定,我上下打量一番不由心生感慨。
她這身男裝扮得真是好啊,扮得大家一下子就能瞧出她不是個男的。小衣裳穿得腰是腰,臀是臀,胸口是胸口。因我是個扮男裝的專業人士,看著她這般模樣,便忍不住要點評點評,因而我問:“不知史姑娘這身……呃,長得如此苗條緊繃的長衫,是哪裡弄來的?”
話畢,我抬扇默默地在莫子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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