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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傷,還需人安撫。昭和帝求安撫,求傾訴時,有兩個去處,一是皇城東南我們家的尚書府,而是皇城以南莫子謙他們家的將軍府。
這也難怪昭和帝。我朝大臣分兩派,清流以史棠史丞相為首,濁流以太傅兼吏部尚書袁安為首。皇上覺著,跟這兩派的人走得太近,說太多私事,畢竟不大體面。
而我爹和莫老將軍,恰恰在這清流濁流縱橫交措的朝野之上,處於中立之位,平素裡政事不做,閒情一堆,是以,皇上便將這兩個不倒翁引為知己,呃,準確的說,落難時的知己。
且說今日上午,昭和帝在御花園路過,遇見一宮女長得像過世的凌妃。一瞬間觸景傷情便管不住自己的腳,上前調戲得正歡卻被恰巧路過的文皇后撞見。
那一剎那真真是石破天驚,文皇后當下就在御花園將皇上大罵一通。
昭和帝雖怕老婆,但還是很顧及顏面的。據昭和帝說,宮裡的人不敢明著圍觀,可當時的情狀那是每棵小草,每朵小花後面都藏了一個人。
後來文皇后拂袖而去,昭和帝站在原地生了好半天悶氣,也拂袖而去。
雖都是拂袖而去,文皇后是回寢宮睡覺去了,而昭和帝,卻怒氣衝衝地直奔馬廄,當下卸了一匹汗血寶馬,一路狂奔二十里,奔出宮外,直往城郊秧苗地。
是時暮春,永京城郊的農家秧苗長得正好。卻不想此時卻有一人一馬狂奔而來,將稻田踐踏得亂七八糟。
城外小農見了這廂光景,自然十分不痛快,扛著鋤頭就追著打馬。昭和帝未著龍袍,下了馬自覺丟人,也未敢曝露身份。
豈料小農們見秧苗被損,十分心傷,便要求皇帝賠錢。昭和帝堂堂一個皇帝,身上哪來什麼銀子,便只好將身邊的汗血寶馬做了抵押。
小農們見他認錯態度良好,便也不與他多計較,且還答應了送他回家的要求。
是以,我大瑛朝堂堂昭和帝,便滿目憂傷地坐上了鋪滿稻草的牛車,就這麼一顛簸一顛簸駕臨我們尚書府。
待皇上將這廂經歷說完,我爹早已笑岔了氣,一邊捂著肚子一邊呼喊:“哎喲喂,疼死我了。”我笑品甚佳,不過甩翻了幾個茶盞罷了。
昭和帝坐在上座抑鬱地抬起眼皮,將我二人瞅了兩眼,低聲道:“笑吧笑吧,朕就知道你們沈家盡出歪瓜裂棗的人!”
我爹是何等而聰目慧之人。
且說凡事講究個度,一旦過了,便過猶不及。見昭和帝如此做小伏低,他即刻斂了笑意,小心翼翼地問:“不知微臣能如何相助於聖上。”
聞言,昭和帝果然鬱色稍解,悠悠然道:“沈愛卿,想必你也曉得,今日朕一路之下離宮出走,咳咳,被多人所見,如果就這麼孤零零地回去,怕是……”
“臣懂了。”不等皇上說完,我爹立馬喚來下人,“臣這就去備最好的馬車,一路將皇上送回宮中,且這一日,皇上都在我尚書府與我商議澐州水患,姬州建寺等國之大事,並未離開半步。”
昭和帝聞言,眉頭一抬,眼睛一亮,臉皮厚比城牆地點點頭:“愛卿你是明白人。”
待一切準備妥當,已是戌時時分了。
尚書府外,車馬匝道,燈籠滿街。我與我爹將更衣後的皇上迎到府外,正預備著隨他同上馬車,卻見月色下,有一人一馬馳騁而來,一身藕荷色的衣裳像極了溶溶月華。
馬匹漸進,來人飄然下馬之姿輕如雨燕,拱手便道:“臣接駕來遲,望皇上恕罪。”
方才,我沉浸在這美好的意境中不辨來者。然則,即便這人的聲音再沉澈,也順利地將這意境打破了。
他是穆臨簡。
料想皇上亦沒料到穆臨簡會尋來尚書府,神色一愣,正不知如何作答,卻又聽穆臨簡又悠悠然道:“皇上心憂國事,以至於策馬來至尚書府。與沈大人,小沈大人,閉戶商議如今最棘手的澐州水患,姬州建寺的撥銀籌款二事,實乃百姓之福,臣感表涕零。”
此言一出,我一呆,我爹一驚,皇上一喜,尚書府的下人皆皆茫然。
這穆臨簡年紀輕輕,修為可真是隻老狐狸啊千年老狐狸。
很後來,我問穆臨簡:“你當時是怎麼曉得皇上在我們尚書府的?”
穆臨簡挑起修眉,抿唇一笑,道:“我並不知曉。不過那天我恰巧在宮裡,聽聞昭和帝與文皇后吵架後,一怒之下離宮出走。因皇后讓我去找皇上,我便借了這個因由,正大光明來瞧瞧你,不想,竟順道找著了皇上。”
因有了心憂國事這個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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