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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才發現史雲鶩是個好姑娘。依我說這也是他自作孽,自食其果。然我作為莫子謙的朋友,又免不得要為他說幾句話。
瞥了瞥史竹月的一臉鬱色,我道:“史小妹妹是個老實人。老實人都死心眼。她這幾年未再嫁人,根本的由頭,怕不是沒有人上門提親吧?”
史竹月的臉色白了白。
我從他這一白中得了答案,更胸有成竹道:“既然有人上門提親,這幾年卻又從未聽說史小妹妹跟其他人定親,應當是她自己將這些親事給推了吧?”頓了一下,我拍了拍史竹月的肩,又給他斟了杯酒,“你對莫子謙這麼大成見,定不是因為五年前他拒婚一蹴而就的,而是氣這些年,你家妹子為了他,推了這麼多姻親吧?”
史竹月鬱郁地看著面前的酒,一飲而盡。他這一動作,也算是預設了我之前所言句句屬實。我接著道:“俗話說事有兩面,俗話又說浪子回頭金不換。現下莫子謙對你家史小妹妹動了心,你合該趁熱打鐵,成全了他二人,豈有棒打鴛鴦的道理,你以為呢?”
說完這番話,我忽覺自己又有了十足動力去掀了將軍府的小金庫,刨了莫子謙的私房寶貝箱子,奪他百十把摺扇,萬千個玉墜子也不足為過。
不料,史竹月又蕭索了飲了三杯酒,起身離開前,陰森森地看我一眼,道:“與其讓雲鶩嫁給莫子謙,我看倒不如讓她嫁給你。事不宜遲,我等哪日皇上心情好,這便上書一本,將此事定了得了。”
我猛然嗆了口水,一句“使不得”還未說出口,卻見前方史竹月剛邁出兩步,便被人攔了下來。
第21章
攔下史竹月的是袁安。
袁安是我朝的老權臣之一,一品太傅兼著二品尚書。因他同時是昭和帝與英景軒的授業恩師,而瑛朝自古講究尊師重道,所以哪怕他造反之心昭然若揭,昭和帝礙於顏面也不好辦了他,只暗中架空了他的權。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斷而不蹶。即便官品成了一副空殼子,袁安照樣在朝堂上混得風生水起,且還聯合榮寵極盛的國師穆臨簡,要將造反事業進行到底。
他這種鍥而不捨的精神,深受朝廷內外各界人士的景仰。
袁安為人師表,素來愛擺出一副面慈心善的臉孔。他這副從形容到氣質的偽裝,遠非昭和帝那群人模狗樣,眼露猥褻之色的流派可以企及的。
袁安今日一身硃紅官袍,鶴髮童顏頗具神采。他攔住史竹月閒話了幾句,對飲了幾杯。
大抵由於史竹月這兩日被莫子謙騷擾得精神崩潰,即便此刻被袁安攔下,他也未打起幾分精神。反倒是袁安,有說有笑了一陣,目光卻似有若無地落在我身上。
我往嘴裡塞了個糕餅,含糊與他招呼一聲。袁安亦是隔著老遠對我舉了舉杯,眉毛眼睛彎得如新月,我順應時事,也將就著喝了一杯。
未幾,月至中天,開宴了。官家筵席,無非是一副奢華的流水做派。待杜修,袁安,史丞相幾個角兒一一言罷,樂姬獻曲,舞姬獻舞,臣子間便相互敬酒寒暄起來。
席間我敷衍應付了幾杯酒,心思卻一股勁兒地琢磨別的事。
若說莫子謙今夜有了去處,定不會來這筵席,可穆臨簡為何直至開宴了仍不出現?想到這裡,我不由十分氣惱。
他今晨冒著雨,巴巴地跑來尚書府讓我萬事當心。結果我懸著一顆心過了整天,來了接風宴想謝他一謝,卻連半個人影也沒瞅見。
思及此,我益發覺得十分無趣,嘴裡含著的酒味,也不似那日的桂花釀芬芳。
不知覺間,酒力就有些上頭。我心裡想著人多是非多,既然穆臨簡讓我當心,我也省得往人群裡扎堆,還是早些回家來得妙。
當即將杯盞往桌上一放,以如廁做託辭省了臨別的虛禮,我便往水苑外走去。
說來也奇,我平日裡飲酒,若要感到醉意,也得飲罷三四兩,怎奈今日寥寥數杯後,非但腦子,連身子也開始發熱。眼前的景緻都像隔了層霧,我正預備著睜眼將路辨清楚,摸到府門去,卻不知怎的,一件不起眼的往事便浮出水面,直直砸在我天靈蓋正中央。
且說一年前,莫子謙閒著無聊,與我論及情愛一事。他說人若發了情動了心,那滋味就好比醉酒,腦子發熱,思緒沉杳,飄飄欲仙。
彼時莫子謙還是個未曾動過心的人。我雖大動干戈地愛過一次,但後來不慎落水便將動心的感覺給忘了個乾淨。是以,我們兩個門外漢言及情愛,便很不能參悟其中奧妙。
恰逢將軍府外野貓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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