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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也如此不靠譜。”
穆臨簡瞧了我一陣,忽然一笑:“我看你也不太靠譜。”
我“啊?”了一聲,他已然將我推了推:“回家歇著,我需得去尋一尋張大人。”
我回家時,一路都在琢磨著這張大人到底是誰,需得勞穆臨簡親自去見。直到回到府門口,我才憶及這位張大人便是小喜鵲,亦是當年力保景楓將軍前任丞相。
因第二日有大皇子接風宴,將將入夜,我便歇下了。
奔波數日回京,回京後又連逢大事,我這幾日被耗得甚疲憊,連腦子亦有些榆木。夜裡我思來想去,總覺摸著白日英景軒一番話很有蹊蹺。
然則,我來來回回思想數遍,卻也總想不出蹊蹺在何處。
直至我將睡未睡,數次出現在夢裡青衫公子在腦海裡一閃而過時,我才恍然坐起身,憶及英景軒話語。
——爭皇位,也是一種本事,我做了這條龍,小眉兒可還願意跟來做這隻鳳?
——但願你這回沒將人認錯了。
想到此,我心底轟然一亂,手心也滲出汗液。匆忙中我披衣而起,趿拉著鞋便往我爹書房跑去。書房有一星如豆,我推開門便急問道:“爹,我失蹤那兩年,到底在哪裡?”
第40章
我從前一直以為,我失憶失得忒有智慧。
若換作旁人,遭遇兩次事故,頂多先將前事忘了,再將前事記起來。而我卻不然,我瀟瀟灑灑地忘記了生平最丟人一段往事,小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我第一次失憶,據說是在十七歲時。
那是六年前了,北荒戰事未起。彼時我爹因朝政之事除了岔子,被貶去善州,途經姬州時把我弄丟了。時隔年餘,我爹再將我找著時,我已什麼都記不起來了,獨獨除了大皇子英景軒。
我爹將我從姬州帶回永京,我便日日惦記著要嫁給英景軒,丟人事做了一樁又一樁,一哭二鬧三上吊乃是家常便飯。
因我這廂鬧騰有聲有色,傳至宮裡,昭和帝與文皇后都以為,我對英景軒十分真心。恰巧大皇子也到了娶皇妃年紀,我二人算得上登對,因此我鬧了數月後,成功攀上枝頭做鳳凰。
繼而便有了我第二次失憶。那日是我嫁給英景軒三日後。瑛朝習俗,女兒嫁人,三日後回了門才算成親禮畢。我三日後雖回了門,但我一回門,便落水了。
說來十分蹊蹺,我與我兄長沈可,是一同落得水。我沒死,他卻丟了性命。
醒來後,我好巧不巧憶起了前事,卻將我從十七歲在姬州,一直到我嫁給英景軒這一段記憶給失去了。
彼時尚書府一片忙亂。
因我兄長沈可,雖與我一同從湖中被救起,然他真正死因,卻不是被溺死,而是被人下了毒,再推入水中。
我爹說,沈可是因撞破了袁安詭計,所以才被害。而袁安已然打定主意要加害我們尚書一家子。唯今之計,唯有我扮作沈可入宮為官。袁安因對沈可有所忌憚,便不敢輕舉妄動。再過些日子,待史棠正式被晉升為丞相,便可將袁安一派打壓下來。
當時我因想起了前事,又忘了英景軒這號人物,自然要與自家人親近,於是打定主意扮作沈可,至此入了仕途。
而失去那兩年記憶,便如雲煙浮物了。後來我也時不時聽我爹孃,或者聽莫子謙提及我失憶那二年事。照他們話來說,那二年我活得忒丟人現眼,給他們都造成了很大心理陰影。
既然他們這麼說我,我便不好將從前事問得更為具體一些。
因北荒一戰之後,是英景軒領兵去收拾殘局。我爹在姬州找到我之前,亦是英景軒先尋到我,彼時我受了重傷,昏迷在醫館之中,英景軒見了我,便告知了我爹爹。
待我爹將我領回京城,我便成了那副死活都要嫁給英景軒丟人樣了。
我為人雖不算高尚沖淡,但也並非矯情。我一直以為,我失憶那二年,自己也忒做作了些,因而失去這段記憶,對我來說,也是一個福分。
而今日,我將所有事情,前前後後連起來一想,才覺得自己這些年,興許是全想錯了。
也許我丟了一些最珍貴東西。
也許……也許那一年我從姬州歸來,日日尋死覓活,是有因由可循。
畢竟我夢裡有個青衫男子時常出現。
我從前以為我知道他是誰了,以為這一切都過去了。
今日想來,其實不然,也許我一直都未真正明白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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