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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其他稍淺的,似乎它胡亂抓了好幾下。我以我的經驗作了唯一的猜想:有什麼東西,在把留下痕跡的那玩意兒,往下拖。
這個方向也十分離奇。爪痕都像是自下而上發生的,但是床板離地只有一米高。他若是往下就會碰到地板,或者樓下。
我發覺這種事情還真不能細想,一細想,那就完了,怪物還不止一個。這個時候痕跡科也趕到了,任興拍拍我的肩膀,對我不無誠意地道了謝,然後指著滿室狼藉說,“你自己的東西還在這裡,是不是?能找到些什麼就直接拿回去吧,把損失降到最小。”
最後我從廢墟里找到了我的筆記本,半瓶海飛絲,還有一雙鞋。
我考古系的師兄當天約我吃飯。我那個師兄,名字叫做盧道石,常年在外面挖墳,體格很好。我去約好的餐館時,他已經在那裡坐著喝啤酒了,敞著領子,可以看到底下很結實的胸肌。他長得很帥,屬於有稜有角的那種,特別狂放,而且有點邪氣。他沒辦法,戴了副眼鏡,讓自己不要那麼霸氣外露。
他這個人廢話很少,我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請我吃飯,還沒坐下就問他幹什麼,盧道石把一邊喝酒一邊抽菸,說老楚的事他也聽說了,覺得很稀奇。
“案發現場是你們那兒麼?”
“我哪兒知道,你問這個幹嘛?”
他呵呵了兩聲,“把整張人皮完好無損地扒下來,不是個容易的事,這個對技巧的要求很高,熟練工起碼也得半個小時。如果是生手,他折騰一晚上,都不一定能幹成。而且,警方公佈的死亡時間,大概是晚上八點鐘到十點鐘,那時候寢室樓裡最熱鬧了吧?我就奇怪了,當晚你們那一層樓又不是沒人在,有個人在你們那兒剝人皮,為什麼一個人也沒有注意到?總會有點動靜吧?”
“別問我,邪門的事多了去了。警察把我們都輪過一遍,反正我們那兒沒人注意到不同尋常的聲響。估計都戴著耳麥打遊戲呢。”
盧道石罵我們死人一樣的。打遊戲,打遊戲,哪天被人把皮扒了都不曉得。
他停頓了一下又問,既然我們這一層都沒魂的,有沒有問過樓下的人,他們有什麼感覺沒有。
這倒提醒了我。
任興負責給我們那一片做筆錄,那天晚上老楚底下那個寢室,是空的,但是隔壁兩個寢室都說,八點半左右,他們感覺到了很強烈的震動。睡在上鋪的某人,一覺醒來還發現自己臉上都是白堊,天花板上震下來的。他們以為是輕微地震,但是那天晚上我們這一片沒發生過地震,最輕微的也沒有。同樣的,他們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盧道石又開了瓶啤酒,說有可能作案現場不是我們那兒。
我倒不那麼覺得。我把老楚寢室裡那慘狀跟他說了,也給他形容了一下那抓痕。盧道石很感興趣,他說他有點想去老楚寢室裡看看。
可是那裡依舊封著黃條,這兩天宿管大媽也查得很緊,盧道石那麼邪魅狂狷的,怎麼著都不像個好人,估計不會讓他進。
盧道石說怕什麼,他爬牆好了。他看了看錶,指標指向八點,跟我約好再過五個鐘頭,半夜一點,大家都消停了,大媽也頂不住睡覺了,他就爬到二樓的陽臺上,讓我策應他一下,把過道門開啟。
他做事風風火火的,不容我說個不字,我們喝酒打屁把一箱啤酒開完,大概十點,各自回寢室。
寢室裡臭味散的差不多了,我把電風扇還回去,擼了一會兒lol,到十二點半左右,盧道石打電話給我,讓我準備準備,他再過十五分鐘從他寢室裡出發。我看時間還早,把電腦關了,想去樓下24小時小超市買點夜宵。我們這裡十一點熄燈,這個點兒基本上都睡了。我趿拉著拖鞋走出寢室樓,一路上沒碰到幾個人,碰上的也都蓬頭垢面,困得要命,準備洗洗睡了。寢室樓外更是燈火慘淡,寥寥幾個行人而已。
一對情侶在門口接吻,一個胖子在路邊停腳踏車。再加個我,路燈下就我們四人。走進便利店,收銀員也趴在櫃檯上睡覺。
所以我一開始沒注意到有什麼不對。我從櫃檯上拿了兩包士力架,在貨架上挑了一桶泡麵,兩包小浣熊,準備結賬去。後來想到,寢室裡沒水了,又走到最裡頭的貨架那邊,拿了一桶4l的農夫山泉,結果,這個時候我用餘光瞄到,我背後那個男生,好像一直沒有動過。
我轉過身去,端詳著他。他站在毛巾貨架前,垂著眼睛,一手拿著一瓶海飛絲,另外一隻手放在毛巾上,做出抓的動作。但是就這麼停下來了,好像整個人被按了暫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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