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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送這樣厚禮,不外是希望麻義多關照在綦江地面做寓公的老父親。
王金山看時候差不多了,大喊道:“重慶麻鄉約上禮!”
他這一喊,麻義、畢耀武心中都是一沉。
喊聲一落,有人大叫著回應“禮來嘍”。
說著話,兩條大漢自人叢中抬出了那個豬籠。
王金山一雙眼睛並不看那豬籠,只是目不轉睛地死盯著麻義,咬牙喊道:“厚禮出籠!”
兩條漢子齊喊道:“出嘍!”
豬籠一抬出來,畢耀武就立刻後悔,自己實在不該讓樊長水這樣的“小孩子”去盯重慶的人,一時悔恨交加,不由把充滿愧疚的目光投向麻義。
麻義此時卻把眼睛一閉,心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人家佔了先機,自己也沒有辦法,只有硬接著了。
只見那豬籠先是被兩個大漢高高舉起,然後,兩個人一起發力,將那豬籠立起。
“通、通、通”一陣亂響。
豬籠裡滾出的,是一個個金黃色的柑橘。
一時間,大家都愣住了。
這時,樊長水擠進來,大聲說:“重慶麻鄉約獻上一豬籠柑橘!”
有人怪聲說:“搞啥子麼,送柑橘?綦江街上五大文買好多,重慶的柑橘就金貴撒?”
眾人不由大笑起來。
麻義倏得睜開雙眼,看到滿地滾的是柑橘,不由長出一口氣,笑著說:“王二把頭,你的大禮原來是柑橘,我倒是喜歡吃。”
王金山一直盯著麻義,此時回頭看,見豬籠裡滾出柑橘,不禁失聲說道:“哪個龜兒子換了老子的東西?”
畢耀武眼見事情突變,想乘機把這一幕揭過,大聲說:“謝禮!”
王金山叫道:“謝啥子謝,這根本就不是老子拿來的東西!”
畢耀武沉聲說:“王把頭,東西是你們抬進來的,一直也有你的人看著,誰能換得了?”
王金山氣急敗壞,抬頭準備罵抬豬籠的手下,這才發現,抬豬籠的兩個人,竟然不是自己帶來的。
王金山對著麻義吼:“老子的人哪?!”
樊長水替麻義作答道:“王二把頭,重慶來的弟兄這時都在客房休息,連夜趕腳,他們都累了。”
王金山聽了,猛回頭瞪著樊長水,惡狠狠地說:“原來是你個龜兒子使手段耍老子!”
畢耀武見他一邊說話,一邊卻把手往腰後伸,立即悶聲說:“王二把頭,你的弟兄們累了,你該去看看他們。”
此時,他料定樊長水已制住一幫重慶人,見王金山想動粗,所以出言暗示,讓他知道形勢已經大變,他人孤勢單,選擇動手實在不明智。
大睜著兩眼中了人家的“調包計”,不但送的東西丟了,三十名手下也下落不明,任王金山久經大場面,一時間也亂了方寸,眼見自己光棍一人,真如畢耀武所言,一旦動起手,吃虧的肯定是自己,不由把手縮了回來。
王金山自詡很瞭解綦江麻鄉約的實力,知道綦江麻鄉約中,能躋身打手一級的,不過是二十幾個人,至於其他人等,大多是苦力、信使、挑夫、船老大,這些人鬥個嘴還可以,真正進行肉搏,大都派不上用場,因此,這次來綦江尋釁,他精選了三十名能征慣戰的漢子,以為這樣一來,雙方一旦動手,自己一方已經佔有絕對優勢,可轉眼間,三十條壯漢竟然全部消失,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王金山一臉慘然看著麻義說:“老子栽了,認了!!你要殺要剮,對著我一個人來,莫傷我弟兄。”
麻義已經佔到上風,見王金山這樣說,就笑著回答:“王二把頭,你說得是啥子話,綦江的縣太爺在這裡,我麻某人咋個敢做違背王法的事?再說,綦江麻鄉約也好,重慶麻鄉約也好,還不是一家人撒?我請你來,是喝酒的,咋個提殺呀剮呀的事情呢?”
重慶麻鄉約和重慶官府向來打得火熱,王金山原不把綦江的父母官放在眼裡,但眼下局勢是,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一旦鬧起事來,小縣令一發話,說不定麻家就真敢對自己下黑手,到時候,重慶那邊想報復,麻義就可以說,自己是遵照官府命令執行,要報復,重慶麻鄉約就去報復官家。
綦江縣令雖然官小,但卻是一級朝廷命官,由大清吏部任命,其官位的升降,與重慶府並無關係,就是說,綦江縣雖然是重慶府管轄的地區,但其縣令卻並不是重慶知府的“屬員”,所以,要向他報復,就不啻於謀反,倘若犯下這個罪名,即使後臺是重慶知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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