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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路程，幾乎是克里斯蒂亞諾半扶半抱著完成的。

顧思汝抱著克里斯蒂亞諾的腰，靠在他身上，喘著氣，說：“明天開始，我要跟你一起運動。”

克里斯蒂亞諾低頭看她，問：“你確定？”

他不是沒有拉著她一起做運動過，只不過，跑步不到十分鐘就說自己要缺氧窒息了；仰臥起坐二十下後就起不來，需要他拉；俯臥撐更棒，直接不會做……就這樣一個運動白痴，說要跟他這個運動天才一起運動，他只能“嘿嘿”。

“克里斯蒂亞諾，你是看不起我嗎？”

“沒有，我只是太瞭解你了。”

“好吧。”

顧思汝也承認自己的運動細胞確實不那麼發達，特別是在他的對比之下。可是，她又不是運動員，要那麼發達的運動細胞幹什麼？

幸好，他們在日出之前到達了含鄱口。清晨，只見含鄱湖上晨光熹微，遠處的天和水融為一體，水天一色。泛著紅光的初日從湖面浮起，瞬間，光芒萬丈，耀眼的光芒讓人感嘆大自然的偉大。湖天盡赤，半壁山河成了一副燦爛絢麗的畫卷，叫人挪不開眼去。日出之勢，如

如萬馬奔騰，又如水中游龍，神氣活現地橫亙在九奇峰和五老峰之間，張著大嘴，似乎要鯨吞了整個含鄱湖。所謂“千里含鄱一嶺函”，大概就是形容這樣的情景吧？

顧思汝端起相機，迫不及待地按下快門，記錄下這雄偉壯觀的畫面。漫天滿湖的赤紅色，耀眼奪目，隱約間，似乎能從萬丈光芒中看到慈悲面龐的神佛。她心裡滿是感動，這樣的景色，不管看多少遍，都還是會讓人心神盪漾吧？能夠看到這樣的畫面，別說是早起幾個小時了，就算一天一夜不睡，也都是值得的。

克里斯蒂亞諾雖然常常早起跑步，有時候也會看到日出，卻也是第一次在山上看，視野遼闊，感覺初日近在咫尺，感覺自己融在了其中。在偉大的自然面前，人類實在太過渺小，感覺不值一提。然而，能夠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的幸福，卻還是勝過了所有。他側頭，看到在初日的照射下，閃著光芒的顧思汝的臉，心頭一緊，手臂微微用力，把人拉進懷裡，低頭親吻她的唇，也不管她是不是還在拍照。

顧思汝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嚇了一跳，手裡的相機差點掉了，幸好的反應夠快。她想推開他，繼續拍照。睜眼，看到的是他閉著眼睛，虔誠的面龐。他吻過她很多次，卻第一次這樣的虔誠，像是信徒在朝拜一般。她心裡也是一暖，抬手抱住他的腰身，仰頭回應他的吻。

陽光照在他們身側，兩人在光暈中，忘情親吻。此刻，他們的眼裡，心裡，都只有彼此。不管周遭的環境如何變化，不管身邊其他的遊客如何歡呼，他們只管擁抱著，親吻著對方，把自己滿腔的愛意宣告出來。

“克里斯蒂亞諾，你賠。”

等他們終於覺得過癮了，停止熱吻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升起，發出刺眼的光了。顧思汝撇撇嘴，仰頭看著克里斯蒂亞諾，向罪魁禍首索賠。

克里斯蒂亞諾在她額頭親了一下，說：“這個夠嗎？”

顧思汝搖頭，他“wow”了一聲，說：“你的肺活量這麼好？”他們剛才已經吻了將近一個小時了。顧思汝一把捶在他胸口，他就低頭笑，發出“呵呵呵”的聲音。這個人笑起來特別幼稚，倒抽氣的聲音，很好玩。

“下次我們再來。或者，我們再去別的山，中國不是有很多這樣的山嗎？”

顧思汝點頭，伸出小手指，說：“promise。”克里斯蒂亞諾也伸出自己的小手指，跟她拉鉤。這是顧思汝以前教他的，說是約定的手勢。

下山的時候，他們沒有再坐車。見證了那樣奇妙的景色之後，他們似乎滿血復活了，早起的疲乏一掃而光。他們攜手往山下走，一路上看到了許多奇形怪狀的植物。

他們還在路邊遇到了一撥學生，正圍著老師在聽植物的介紹。兩人就湊了進去，這會兒，他們都戴著墨鏡，也不怕有人會認出克里斯蒂亞諾來。顧思汝一邊聽，一邊用英語給克里斯蒂亞諾翻譯，碰到專業名詞，她就索性用音譯。克里斯蒂亞諾聽了個半懂，不過感覺很好。

顧思汝問那位老師：“我能給你們拍張照嗎？”對方點頭應允，顧思汝端起相機，拍下了學生圍著老師認真聽講的瞬間。

後來，他們又在山下遇到一對老夫妻。他們都已經滿頭白髮，步履蹣跚了，卻還相互攙扶著，在慢慢地走。顧思汝跑過去扶他們，克里斯蒂亞諾就跟上，兩人一人一個扶住兩位老人。

在交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