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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白梅,正好朕剛剛順手摺了兩支,就送給蓁兒做見面禮好了。”他笑著,聲音語調恍如哪家的風流公子。
“謝皇上賜梅。”陸蓁聲音有些微顫,不知是故意還是其它。
“嗯。”他欲轉身,不知想起什麼,又停下來回頭看她,“對了,所謂禮尚往來,蓁兒已收了朕的白梅,下次見朕,可不許如此畏首畏尾了。”
語罷,他回身向梅林深處走去,獨留得陸蓁一人站在原地。良久,她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前方已經空空蕩蕩的視野,臉上的神情難辨悲喜。
回到明光殿的時候,恩歸正一臉焦急的在門口等著她。
“貴人終於回來了。眼看雪越下越大,您身子剛好一陣,萬一著了涼可怎麼辦——”
恩歸還在嘮叨,陸蓁這邊便應景似的打了個噴嚏。
果然,心裡裝著事情的時候還不覺冷,可一旦靜下來,身體就開始提醒她剛剛做的蠢事。上一世死於肺癆的教訓還不夠麼,明明下著雪,她怎麼就不記得多加件衣服在出去呢?哪怕帶件斗篷,撐一把傘也是好的啊。
唉……陸蓁哀嘆了一聲,心道,以後不管別人如何,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才是最最要緊。而且,她死之後,恩歸和常婉的反常舉動,也需要時間去一一解明,留得青山在,便不愁沒柴燒!
“恩歸,吩咐廚房給我煮一碗驅寒的薑湯。”
恩歸轉身,端來一隻白瓷小碗,“早煮好了。裡面加了辣桂,木香,半夏和甘草,可驅寒也可緩解氣悶,貴人快喝吧。”
陸蓁聽著恩歸念著那些藥名,一時記起恩歸的父親是一位軍醫,故而她對於看病熬藥也是大致懂一些的。前世靠著恩歸的本事,陸蓁不知躲過了多少明槍暗箭,那碗墮胎的紅花,也是常婉藉口將恩歸支開,才被她得逞的。
“恩歸……”她趁熱一口氣喝完了薑湯,抬頭看著恩歸,半撒嬌半不好意思的道:“以後,我若是再拗起性子,你可要記著攔住我。”
恩歸一愣,匆忙就要下跪,“奴婢怎麼敢……”
陸蓁一把攔住她,握住她的手,鄭重的道:“你長我五歲,父親讓你同我一起進宮,與其說你是我的丫鬟,不如說你是來與我作伴的。恩歸,我知道你很聰慧,這後宮中的生存之道,不需要我多說,你也能明白……陸蓁今後,可以全然信賴的人屈指可數,而這之中,我永遠把你排在第一位。”
“奴婢惶恐。”陸蓁從未用過如此凝重的口氣跟她說過話,恩歸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恩歸!”
陸蓁知道打鐵要趁熱,她沒有時間同前一世一樣,慢慢與恩歸培養主僕情誼,她要她從一開始,就死心塌地的對自己。
她緊緊握著恩歸的雙手,彷彿握著一根救命稻草,“我把我自己的命交給你,同樣,我也會拼死保護你的命。在這後宮之中,你我一心同體,共同進退,你死我死,你活,我便活!”
恩歸纖細的身體一震,良久,才回過神來,雙膝猛地一跪:“奴婢就是奴婢,不敢與貴人同等相論。但貴人儘可放心,奴婢就算萬死,也會護的貴人周全!”
第4章 心隙
陸蓁去倚梅閣找瑞寧同行的時候,被告知瑞寧沒有等她,已經先走一步。
陸蓁看著倚梅閣裡回她話的那位小宮女,天真而輕率,說到瑞寧已經去淑妃那裡等著接駕的時候,眼睛裡面有著藏不住的光。
突然,心裡便有了不好的預感。回頭給了恩歸一個眼神,主僕二人踏著傍晚的飛雪,匆匆忙忙向著常婉的住處走去。
一進門,常婉屋裡熱的有些悶人的溫度,就激的陸蓁打了個激靈。
“婉姐姐……”她四下一看,竟沒看到瑞寧的身影,“瑞寧人呢?”
“哦,她啊。”常婉坐在那裡,端起一旁的熱茶呷了一口,笑了笑,“剛剛我見她坐立不安的,就問她要不要代我去門外看看,她就一口應下了。”
“陸貴人,茶。”常婉身邊的宮女為她端來一杯一模一樣的茶。
陸蓁接過來,剛一揭蓋子,就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生薑味。她不著痕跡啜了一口,果然,與下午恩歸為她煮的薑湯的味道,是一模一樣。
“……真是個天真的性子。”
常婉還在說著瑞寧,但陸蓁心裡已是翻江倒海。常婉準備相同的薑湯給她,明顯是一種警告——玉淑宮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眼皮底下。但陸蓁有些想不透,她自問自己近一月來不曾做過任何能讓常婉感到威脅或不適的舉動,為何她要突然警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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