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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就是文羽。
他聽人說,作為都廣野最有潛力的醫術師秦宛也將率領一支精銳醫療小隊隨軍出征,助她哥哥一臂之力。
自名門選拔考試之後,文羽再也沒有與秦宛見過面。雖然隨著時間的流逝,和他刻意的忘卻,他對秦宛的感覺在逐漸變淡,但這時候心中還是無法抑制住激動。他忐忑不安地期待著秦宛的出現。
很快,有人興奮地叫了起來:“來了,來了!”人群頓時炸開了鍋,開始騷動起來。
文羽趕緊朝前方擠去。他和白鋣已遠非常人可比,輕而易舉就躥到了人群的最前面。只苦了林宇軒。胖胖的他被擠在人群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叫苦不迭。
在大道盡頭,秦央的兩千大軍終於出現了。
只見他身披白袍銀甲,騎在一頭高大威猛的白虎之上,走在大軍的最前,威風凜凜而來。在他右邊,秦宛穿著一襲白色醫袍,騎著一匹白馬,聖潔高雅,仿若天女下凡。
道路兩旁的人們都在歡呼,喝彩。
秦宛微笑著不斷向人們揮手致意,秦央卻是眼神遊弋,似是心事重重。
當他之前在會議上立下軍令狀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只有取勝這一條路。雖然,他對勝利有著足夠的信心,但是參加這場戰爭畢竟非出自他本心,所以他心中始終有個結。
因為他超乎尋常的天賦,自小,他就被父親當做一個殺人機器來培養。他的生活,就是無休止地修行仙術。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感興趣——除了不斷地將別人擊倒甚至殺死。
他不知道對手的姓名,也不知道對手的來歷。對他來說,這些人已經不是“人”,只是他修行的工具。漸漸地,看著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的屍體居然成了他最大的樂趣。
他的殺手本性,他超人的本領,使他在城邦一次又一次的暗殺行動中都榜上有名,而且基本沒有失敗過,一時令周邊諸小城邦城主人心惶惶。隨著他年齡的增長,秦銘又開始帶他隨軍出征,立下無數功勳。因為他始終無法對帶兵打仗產生興趣。對他來說,耗費腦力指揮千軍萬馬作戰,遠沒有血腥的一對一來得刺激。
所有人都在稱讚他,吹捧他,當他是天才,為戰而生,為戰而活。卻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失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永遠都是在父親的命令下,不斷變強,不斷挑戰強的敵人。
但是,戰鬥帶來的快感之後卻是長久的落寞與空虛。惟一能夠使他真正快樂的,就只有妹妹秦宛。由於母親長年在外遊歷,秦宛就成了他惟一能夠感受到親情的人。每當看到妹妹的笑臉,他就覺得生活中都充滿了陽光。為了最疼愛的妹妹,他可以付出一切。
他不滿父親將妹妹當做籌碼來交換,但是他卻沒有辦法阻止父親。他每次一提秦宛的婚事,父親就會不耐煩地說,女人遲早就是要嫁人的——無論是嫁給窮鬼還是富家子弟。嫁誰不是嫁?這不過是她在嫁人前對他盡一次孝道罷了。
所以,這一段時間以來,秦央的心情都非常不好,對於這次戰爭自然也沒有什麼興趣。儘管,他很清楚目前城邦的形勢——如今華少奕的地位只在城主和他父親之下,又受城主的寵幸,正是春風得意。加上楊家甘願做他走狗,李家也因為秦家在聯姻之事上的推諉而搖擺不定,局勢已經對秦家非常不利。
所以,當秦銘提出讓他去向城主請戰的時候,他大吃一驚。秦銘的理由很充分,他們秦家需要抓住這麼一次機會來挽回頹勢。而若由他本人帶兵退敵,會被所有人認為是理所應當的,但假若秦央作為主帥出征,並且能打出一場漂亮的勝仗,那一切就不同了。
別的不說,就只說他因此升銜,秦家掌握的兵權都要大不少。可秦央對此並不感興趣。秦銘敏銳地察覺了兒子內心的想法。他意味深長地說,倘若秦央實在不想他妹妹嫁給李家老二,這次就一定要爭到這個機會,並且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因此,儘管這次帶兵無法讓秦央感受到以往自己與人決鬥前那種期待、忐忑所帶來的巨大快感,他還是接受了。他是為了妹妹而戰。為了妹妹的幸福,他必須勝。在這一點上,他和父親是一致的。為了確保勝利,秦銘甚至將自己的坐騎——白虎都讓給了兒子。
對他們兩人來說,都是一場豪賭。
秦央想著,不由扭頭望了妹妹一眼,心中很是寬慰。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了起程前與父親的對話。
秦銘擔心地問:“央兒,你……你真的只帶兩千人?”
秦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