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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頓才接下去,“丁鶴與我當時都還年輕,我們一腔熱血,闖蕩江湖,本正義,打不平,南蕭北鶴,一個三槍追命,一個一劍勾魂,邪惡之徒,聞名喪膽。”
龍飛心頭不覺熱血沸騰。
蕭立繼續道:“那一年秋初,我們不約而同,飛馬怒闖無惡不作的中州七煞的大寨,由中午血戰至黃昏,合兩人之力,終於擊殺了中州七煞,也因此而認識,乃至結拜。”
龍飛道:“後來又如何?”
蕭立道:“我們並騎江湖,闖最兇險的地方,殺最惡毒的賊徒,槍劍所至,無人敢櫻其鋒。”
龍飛道:“好!”
蕭立道:“第三年之秋,我們在悍匪圍攻之下,無意中救了一戶姓白的人家,也就在這個鳳凰鎮。”
龍飛道:“哦?”
蕭立道:“其主人白風,乃是一個已經金盤洗手的巨盜,招呼我們住下來,我們知道了他的底細後,就很想離開,誰知道,也就在那個時候,我們見到了他的女兒。”
“白仙君?”
蕭立頷首,道:“仙君天姿國色,也許前生冤孽,我們兩人都喜歡上了她,不由自主答應住下來,一住就半年,便是在那邊現在的丁家莊。”
他目光一落,接道:“白風自知道雖然金盆洗手,當年的仇敵未必罷休,所以造了這樣的兩幢莊院,還設了地道,以便必要時逃避。”
龍飛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蕭立道:“那半年之中,因為我們的入住,白家得到前所未有的安靜,而我們都在設法接近仙君,表面上看來,仙君待我們無分厚薄,事實卻喜歡丁鶴,因為丁鶴文武雙全,琴棋書畫,無不精通,我對於那些東西卻一竅不通。”
龍飛道:“那怎麼……”
蕭立截口道:“仙君雖然是喜歡丁鶴,可是白風卻喜歡我,因為他的情性恰好跟我一樣,所以在半年之後,他斷然將仙君許配與我。”
龍飛嘆了一口氣。
蕭立道:“我這個人雖然並不是全無機心,但對於兒女私情,卻正如對於琴棋書畫一樣,一直都以為與丁鶴乃是處於相同的地位,能否取得仙君的歡心,自然也就如武功一樣,優勝劣敗,完全沒有考慮到那盡是白風個人的主意。”
龍飛又嘆了口氣。
蕭立接道:“我入贅白家之後,丁鶴並沒有離開,白風以為我們兄弟情重,也樂得有這樣的高手坐鎮在旁,於是索性就將那邊的莊院送給他,還撮合他與仙君一個表妹的姻緣。”
他冷笑接道:“丁鶴為了接近仙君,竟完全答應了下來,我兄弟情重,見他也成家,當然替他高興,之後我們間仍然到外面走動,我娶得仙君,心情歡朗,意氣飛揚,丁鶴卻日漸落落寡歡,後來甚至沒有再與我外出。”
龍飛截口道:“那麼你什麼時候,才發現他們之間的事?”
蕭立說道:“那是找在婚後半年的一天晚上,我從外面回來,並不見仙君在房中!”
龍飛道:“莫非丁鶴那邊書齋找到了她?”
蕭立搖頭,道:“我千里回來,一心找仙君一聚,自然到處去找尋,結果找到來她未嫁之前居住的這座小樓。”
龍飛說道:“莫非前輩就在這裡見到她……”
蕭立道:“我來到門外,正見她從地道中走出來,身穿褻衣,酒痕斑駁,腳步踉蹌,一臉的紅霞未褪,顯然喝過不少的酒。”
龍飛道:“前輩當時是否已知道那條地道通往何處?”
蕭立道:“白風已跟我說及。”
龍飛道:“當時前輩又如何……”
蕭立冷冷道:“我當時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很可怕的念頭,並沒有驚動她,悄然離開,翻過圍牆,到那邊書齋去偷窺,卻見丁鶴手捧著一件紅衣,呆然獨立在書齋之中,而桌上杯盤狼藉,他亦是衣衫不整。”
龍飛無言嘆息,紫竺呆在那邊,不覺淚下。
蕭立恨聲道:“也就從那一年開始,每一年那天,丁鶴這畜牲便一定將那件紅衣拿出來,對衣痛飲狂醉。”
龍飛道:“也就是昨天……?”
蕭立道:“正是。”
龍飛道:“前輩在那時……”
蕭立道:“我怒火中燒,但竟然忍下,又悄然離開。”
龍飛道:“哦?”
無論怎樣看來,蕭立都不像那種人,當時,他應該衝去痛斥丁鶴才是。
蕭立解釋道:“也許當時我想起了捉姦在床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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