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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限度也得打掃乾淨,否則公子你如何睡得舒服?”
龍飛道:“不要緊,時間已不早,你還是早些休息吧,明天再說。”
語聲一落,龍飛舉步向西面走去!
書齋正在西面。
夜雨梧桐,秋風落葉。
這個院子秋意似乎特別深濃。
書齋在這個院子的正中。
龍飛一踏入這個院子,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他並非第一次進來,雖然三年,也並未忘記這裡的一切,可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卻竟似不是因此而生。
是不是因為這座院子的結構與方才他進去的那座小樓所在的那院子有些相似?
進口一樣是一道月洞門,入門一樣有花樹,有梧桐,那邊也一樣有一片竹林,位置卻與那個院子的一片相反,乃是在西面。
一東一西,這兩個院子莫非就只隔著一片竹林,一道圍牆?
龍飛好容易才壓下那股穿過竹林,翻過圍牆一看究竟的衝動。
書齋果然有燈光外透,門半開。
龍飛來到門外,仍然聽不到絲亳聲息,舉手叩門,也沒有反應。
他仍然等了一會才舉步走進去。
書齋內並沒有人!
丁鶴去了那裡?
西牆下有一面三稜屏風。
屏風上畫著一幅松鶴圖。
孤松上悽然立著一支孤鶴,獨對著一輪孤月,一股難言的蒼涼幽然從畫中散發出來。
龍飛早就已感覺到這股蒼涼,甚至曾經問過了丁鶴,何以不多畫一支鶴在上面?
丁鶴當時卻只是淡然一笑,龍飛也沒有再間。
因為那霎時他已經省起了丁鶴早年喪偶,一直沒有續絃再娶。
三年後的今日,屏風仍然是放在西牆下原來那個位置,書齋內的一切陳設也顯然和三年前的一樣,並沒有任何改變。
丁鶴毫無疑問是一個非常守舊的人。
龍飛目光一轉,又落在那面屏風之上,忽然舉步向那面屏風背後走過去。
屏風後面也沒有人。
怎麼我忽然變得這樣多疑?
不成著了魔?
龍飛搖頭苦笑,轉向那邊書案踱去。
書案上放著筆墨硯,還有一軸橫卷。
硯中半載墨汁,燈下閃著異光,筆放在架上,飽染墨汁,看來仍未乾透。
橫捲上寫著一首詩李商隱的一首無題。
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夢為遠別啼難喚書被催成墨未濃蠟照半籠金翡翠麝薰微度繡芙蓉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
字寫得很好,很工整,寫到那個“萬”字出現敗筆,最後那個“重”字也沒有寫上去。
那會兒必然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必然很突然,很重要,以至丁鶴非獨寫不好那個“萬”字,甚至立即放下筆離開。
究竟是什麼事情?
龍飛不由自主的俯身拿起那軸橫卷。
那個“萬”字也已經完全乾透,丁鶴離開書齋顯然已相當時候。
什麼時候才回來?
龍飛沉吟未已,身後倏的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好像有什麼束西在爬動。
他應聲回頭,就看見一個人冷然站在那面屏風的旁邊。
那個人年逾五旬,顴骨高聳,目光刀一樣,閃亮而銳利,兩頰亦有如刀削,三綹長鬚,一身藍靛花繡,無風自動。
他身材出奇瘦長,站在那裡就像是一支孤鶴。
龍飛一眼瞥見,當場怔住!
那個人不是別人,也就是輕功兩河第一,劍下從無活口的“一劍勾魂”丁鶴!
這是丁鶴的書齋,丁鶴在這個書齋出現,並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
龍飛驚訝的只是丁鶴如何出現。
他雖然不是面門而站,但在他站立的位置,若是有人從門外進來,絕對逃不過他的眼睛。可是現在丁鶴的出現,他竟然全無所覺。
書齋那邊的窗戶只有兩扇開啟,但燈也就是掛在那邊,丁鶴若是從視窗進來,縱然他輕.功如何高強,身形展動,亦難免帶動燈光。
那剎那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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