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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朝廷撥了銀子,讓加固長江的河防,怎麼連縣城也給淹了?”王鈺臉色鐵青,很不好看。耶律南仙知道,這是他要發怒的徵兆。王鈺一旦發怒,少不了會有人頭落地。
許大人打量了王鈺好久,輕笑了一聲,在隨從的攙扶起站起身來,衝王鈺一拱手:“這個,恕老夫不能相告,告辭。”堂堂通判大人,出行不帶儀仗,甚至連匹馬也不騎。這不是丟朝廷地面子,打我王鈺的臉麼?
“慢著,你身體不好,這路又泥濘難行。我送匹馬給你,咱們一起去吧。”王鈺話音一落。只見耶律南仙一踩馬蹬,直接竄到了王鈺的馬背上。
“好身手!”那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壯漢脫口讚道。
慘絕人,王鈺總算是知道了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堂堂一個縣的治所,沒有一間完整的房屋,全部被洪水沖垮,連縣衙門也未能倖免。整個夷陵縣城,都陷在洪水退去後地黃泥之中。
百姓逃散得乾乾淨淨,大街上,橫七豎八的躺著被洪水泡得發白發脹的屍體,已經辨別不出本來面目。王鈺領軍殺敵。屍山血河,早已經見怪不怪,可看到這副景象,仍舊不免心頭震動。
“我靠!”馬蹄踩到一樣東西,王鈺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具嬰孩的遺體!已經被洪水泡爛,慘不忍睹!舉目四望。這夷陵縣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這時,街那頭走來一群衣衫襤褸地人,拉著一架牛車,四處收集遇難者的遺體。
“怎麼搞地,這個縣的知縣真該拉去砍頭!”王鈺牙關緊咬,憤聲喝道。
“不必了。知縣親自帶隊抗洪,八月初九。已經以身殉職,至今也沒能尋獲遺體。瞧見那趕著牛車的人沒有?他就是夷陵縣的縣尉,現在暫代知縣職權。”許柱國遙指那行收集屍體地人群,對王鈺說道。知縣殉職,縣尉趕牛車?王鈺本以為,這種情況,只有自己生活的那個時代,那些所謂的“人民公僕”才能有這種覺悟,沒想到。在吃人的封建社會,竟然也有這種好官!這樣的官員,才當得起“青天大老爺”這五個字!
“許大人,恕在下多嘴,我走南闖北,四處行商,在官場上也有些朋友。這幾年朝廷明顯重視了防洪搶險,每年可都是撥了銀子下來,這夷陵縣是長江流經之地,更應該是防洪的重中之重。現在卻是這般模樣,難道長江堤防沒有修建?”王鈺已經可以肯定。鄂州的吏治出了問題。
“哼,家底再厚,也經不碩鼠偷食。你是局外人,不該問地不要多問,對你沒有好處。”許柱國這番話或者本來是好意,可王鈺不管這一套。老子在京城開源節流,皇帝一直嚷著要修園子,自己都沒有批過一錢銀子,去年的財政收支,除去軍費以及朝廷日常用度,很大一部分都投到了長江的防洪工程上來。這錢哪兒去了?
“你是鄂州通判,鄂州搞成這個樣子,你難辭其咎,我問你,夷陵縣到底怎麼回事?”王鈺本是個沉得住氣的人,可眼前的慘象,實在讓他大為惱火。
“你這人怎麼回事?大人的事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麼?你什麼身份?”許柱國默然不語,倒是他地隨從按耐不住性子,大聲喝道。
“什麼身價?哼,你……”王鈺一急,差點說破自己的來歷。可轉念一想,現在還不是時候,鄂州地吏治,肯定出了大問題。沒把事情搞清楚之前,自己的身份不能揭穿。眼下當務之急,就是要查清這夷陵縣究竟是為什麼搞成這個樣子,還有那鄂州城裡的武州郡王,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要查清鄂州吏治,眼前這個許柱國,就是一個關鍵人物。從秦掌櫃的話看來,這位通判大人,口碑名聲似乎都不錯,而他能輕裝簡從,親臨救災前線,說明他是一個有良心的父母官,應該是個靠得住的人。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許大人,你有政務在身,我也不便多加打擾。不知你何時回城,在下自當到會。”思之再三,王鈺對許柱國說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許柱國已經猜得出來眼前這個俊朗的年輕人怕是大有來頭,鄂州的事情鬧得這麼大,朝廷或許也已經收到了訊息。這個年輕人,恐怕就是京城來地吧?
當下,兩人約定了時間,王鈺將自己所騎的馬給留給許柱國,帶著耶律南仙步行回城。此時,王鈺才知道,鄂州城裡那一片太平景象,都是有人故意作出來給人看的。僅僅離鄂州幾十裡之外的夷陵縣,又是另一番景象。面子工程,原來在古代就有。
當王鈺和耶律南仙一腳爛泥回到鄂州城時,天色已近傍晚,王鈺打算回客棧吃過晚飯後,等到天黑再去許柱國府上拜會。無論如何,要搞清楚這河工的銀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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