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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師此生,墜入風塵,受盡苦難。後得先帝垂憐,愛護有加。雖則在外人看來,不過是逢場作戲,但身為女人,能有一個男人疼愛,卻是莫大的幸福。”語至此處,那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嘩嘩往下掉。
“但我畢竟是個迎來送往的粉頭,不能歸葬鄉里。我死之後,你將我擇地而葬,我是個沒臉面的人,你也不必替我立碑。找具棺槨,隨便埋了,也就行了……”一陣劇烈地咳嗽,直聽得王鈺心如刀絞,慌忙替她撫著背。
李師師突然一把抓住王鈺右手,急切的說道:“弟啊,女人生來命苦,天生就是男人地玩物。作什麼事,也別傷女人的心,好麼?”王鈺聽得一怔,姐姐在風塵中掙扎多年,看盡世間浮華,此時說出這句話來,可知其心性善良。我王鈺雖然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可這個要求卻還是難辦到的。
當下,鄭重的點了點頭。李師師垂淚含笑,開心的說道:“現在我就算死,也能瞑目了,對了,秀兒,那櫃子裡面有樣東西,你替我取出來。”先前頂撞王鈺那小丫頭一直守在門外,聽姑奶奶吩咐,忙踏進房間,從床頭的櫃子裡面取出一樣東西。
王鈺一看。這不是當年自己擔任國隊教頭時,趙讓自己捎給姐姐的那副卷軸麼?
秀兒將那捲軸遞到床前,王鈺接過,緩緩展開,定眼一看。原來卻是趙墨寶,那上面畫著一個體態婀娜地女子,手執羅扇。半遮半掩,風情萬種,畫地正是李師師。那畫下面,還題著兩句詩,“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李師師仔細端詳的。臉上,竟流露出醉人的笑意。彷彿又回到了當初與處的日子來。王鈺看在眼裡。心裡暗歎不已,誰說“戲子無情,X子無義”。趙龍御歸天,堂姐哀傷不已,他們之間,或許不是那什麼山盟海誓,感天動地的愛情,可趙文采風流,他懂得姐姐的心。可他畢竟是皇帝啊。一旦美女跟江山比起來,他還是會選擇江山。當年自己率南府軍回京,他不是把姐姐接到宮裡去了麼?自己如果不進宮,頭一個死的,只怕就是……
“去吧,你忙,不耽誤你了。”李師師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副畫,揮手對王鈺說道。應了一聲,王鈺從床邊站起,剛踏出兩步。心中卻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自己就要出遠門了,這一去。萬一……,一念至此,王鈺突出驚人之舉,猛然轉身,雙手拱起,對著李師師長長一揖,久久不願起身。
俗語說得好,六月地天,就像孩兒地臉,說變就變。這剛才還萬里無雲,轉眼間頭頂上就聚集一大片烏雲,悶雷轟然作響。尚同良將轎簾一掀,往外瞅了一眼,焦急的叫道:“快些!快些!”三頂官轎,前後相接,正匆匆趕往寶國公府。轎子裡,坐著參知政事尚同良,孟昭,京師衛戍區最高長官吳用。這三位都是王鈺心腹之臣,瞧他們行色匆匆地模樣,怕是出了大事。
官轎尚未到寶國公府,那豆大的雨點就打落下來,劈啪作響。果然是變天了。
“哎喲喂,三位大人,你們這是……”鄭僮守在門廳處,一見三位大人下轎,頂著雨往裡衝,慌忙從門房裡拿出雨傘,護著他三人往裡走去。王鈺聞訊而出,見三位大人如此狼狽的模樣,就要吩咐下人去拿乾衣服來。
“寶相,不必了,公事要緊。”尚同良氣喘喘吁吁,連連揮手道。
“出什麼事了,三位急成這模樣?”王鈺狐疑的坐了下來,急忙問道。
孟昭伸手抹了一把臉上地雨水,將右手一抬,從裡抽出一樣東西:“相爺,大事不好,康王殿下,他,他在杭州稱帝了!”王鈺一聽,雙眼圓瞪,連問此事是否可靠。孟昭將那東西遞上。王鈺一看,卻是一道《討王賊檄》。
“……王賊生來剋死雙親,及成年,進京投奔其姐李師師,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政和年間,通李師師而結好先帝,受命為國隊教頭,後連番擢升,皇恩浩蕩。而王賊不思忠君愛國,結黨營私,敗壞朝綱……弒君篡權,人人得而誅之!王賊生性淫亂,於府中養美色數百,晝夜宣淫……朕為先帝嫡子,於此國難當頭之際,即皇帝位,以繼大統……”
“哈哈!稱帝了,這傻蛋還真的稱帝了!哈哈!”王鈺看罷那滿紙辱罵的檄文,非但不怒,反而大喜。放下檄文,揹負雙手,於廳上來回踱走,欣喜不已。尚孟兩位相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小王相爺此是何意?惟獨吳用面帶微笑,沉吟不語。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媽的,晝夜宣淫,他也真瞧得起我,我他媽有那體力麼?”王鈺又將那道檄文從頭到尾看一遍,越看越覺得好笑。髒話,不自覺的就嘣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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