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摒退下人。
“岳父大人,請上座。”王鈺請童貫上座後,自己也坐了下來。童貫見王鈺相邀,心裡已經有了底,環顧左右,再無他人,遂直言道:“賢婿,請老夫過來,可是有要事相商?”
王鈺見他如此坦率,也坦誠相告:“如今朝廷局勢有變,不知岳父大人,有何見解?”
童貫掌軍多年,老謀深算,他算定這回王鈺必將有所動作,於是直言道:“金人新敗,依老夫之見,短期之內,不太可能再揮師南下。如此,只剩下西夏。党項人向來轉面無恩,不講信義。此時,見邊境空虛,以為有利可圖。若是朝廷能放回种師中鎮守幽雲,則東北局面可得穩定。至於西北,康王雖然南撤,但黃河以北,有大宋數十萬兵馬,党項人佔不到便宜。如今局面雖然有些亂,卻亂得有章法可尋,要處理這些事情,其實不難。”
王鈺聞言,深表贊同道:“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此次聖上派康王到河北掛帥,分明是對我有戒心。據我估計,眼下動亂的局面一過,想必聖上就會對我下手了。”
童貫沉吟不語,半晌之後,向王鈺問道:“你想怎麼辦?”
將身子往前一探,王鈺小聲說道:“嶽,我需要你的支援。”
童貫自從將女兒嫁給王鈺之後,已經是跟他同坐一條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有退路。趙家父子用意很明顯,用王鈺掣肘蔡京,蔡京一倒,王鈺必定會步其後塵。那時,身為王黨顯要的自己,也難逃劫數。到那時,莫說樞密使這個位置坐不安穩,恐怕連性命也難保。
想到此處,童貫直截了當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賢婿,你我是一家人。老夫肯定會支援你。不過,我希望你誠實相告,你是不是想……”說到此處,童貫伸手指了指頭頂。
王鈺笑著搖了搖頭,童貫見狀,讚歎道:“好,在這個時候你還能這麼清醒,難得。賢婿,京城在你南府軍控制之下,而我執掌樞密院,你我聯手,必定進退自如。”
“話雖如此,但我們得早作準備。眼下當務之急,不是擺平混亂的局面,而肅清蔡京一黨。這也是聖上的意思,我們大可順水推舟。”
童貫對王鈺這話,卻表示了不同見解:“蔡京眼下已經日窮西山,他的權利大部分都到了你手中。賢婿為何還對他如此忌憚?”
王鈺聽罷,擺了擺手:“岳父所言,固然不假。但你想過沒有,蔡京舉薦康王到河北掛帥,這個動作,難道沒有別的意思?”
康王總督河北各衛。擁有幾十萬兵馬地指揮調動權。若朝中一旦有事,他大可打著“勤王室,清君側”的口號大舉進兵。趙桓當初就已經作出了最壞的打算,趙構這個差事,表面上看,是針對外敵。可有心人才能看得出來,這一手的確玩得漂亮,可謂一箭雙鵰。
聽完王鈺這番解釋。童貫更疑惑了:“既然如此,你當初為何不極力阻止此事?”
“唉,當初也是事出無耐,聖上乾綱獨斷,哪有我們作臣子說話的份兒?”王鈺嘆道。其實王鈺心裡根本沒有這麼想過,當初康王到河北掛帥。若他要阻止,還是有辦法的。之所以沒有這麼作,是因為他明白趙構這個人。如果按原來的歷史發展,徽欽二帝會被擄到北方,汴京會被攻破。而趙構則會在南方稱帝,而南宋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迎回徽欽二帝。換言之,趙構,他也想作皇帝。
如果一旦朝中有變故,趙構絕對不會拿手裡的兵馬往南府軍這塊硬石頭上撞。他肯定會以“勤王”為口號。擁兵自立。從這一點上來說,趙桓起用趙構。實在是大大地失策。而這一點,也只有王鈺這個從公元兩千零七年穿越過去的人。才看得比誰都明白。
而王鈺之所以如此忌憚蔡京,是因為這個人為相多年,門生故吏,遍佈全國。如果自己動了手,他一旦倒向趙構,其號召力是可怕的。到那時,天下就會陷入動亂之中。而外敵伺機長驅直入,自己就算有通天之力。恐怕也無濟於世。所以,蔡京這個人。一定要死。
禁宮,皇帝趙桓被他父親太上皇趙的近侍李吉,從嚴恪的床上叫起。正行色匆匆趕往趙宮中。前些日子,趙咳血不止,數次傳出病危的訊息。但近來,身體突然好轉,不但飯量大增,甚至還能下床走動。
宮裡地人都明白,太上皇這是迴光返照。趙桓自然更明白這個道理,是以李吉一到,他就連嚴恪也顧不得,慌忙趕往趙宮中。
踏入趙宮中,只見太上皇被幾個近侍攙扶,坐於榻上。他的氣色似乎還不錯,精神頭也很好,趙桓上前拜見。趙摒退眾人,獨留李吉在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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