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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比羅德怒吼起來,“你胡說!善良的姐姐怎麼會背叛人?你一定是在胡說!”
“我沒有必要說謊,因為我所揹負的命運,也和您一樣是被詛咒的……”修伊很悲傷的笑了,“母親是真心愛著魔族之王亞蘭·撒旦,可第二十三次神魔戰爭卻使新婚不久的他們分離,為了不使母親受到席捲三界戰爭的影響,亞蘭在這期間把母親安排在一個遠離戰火的人界村莊中,還派了當時魔界軍最強的龍騎將休利斯貼身保護著她,可他這一去就是十五年,對一個深閨寂寞的女人來說,十五年雖然不會令她變心,卻會令她的心防崩潰,而對一個正常健康的男人,尤其是一個貼身保護她十五年’
的龍騎將而言,一個總是露出寂寞蕭索神色的美麗女性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現場的空氣沉悶得幾乎叫人窒息,修伊所說秘密的可怕程度,足以令魔界掀起一場史無前例的血腥風暴。
按照聰明人的想法,現在就是該叫停的時候,然而每個人的舌頭和身體都好像被凍住了一般無法自由活動,只能任由這件可怕的事情繼續下去。
第七十三章 狙殺
修伊略帶傷感的言語只停頓了一下,就接了下去:“具體的過程我想也不用多說,反正事情的發生並沒有什麼偶然性,兩人在事後也都被負疚與罪惡感所籠罩。一年後我的出生更使他們的歉疚深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因此在某種意義上說,我自一出生開始就給父母上了一副沉重的枷鎖,和華斯特一族的詛咒命運有異曲同工之妙吧。”
修伊的話聽起來像是在調侃,可每個人都從中聽出了尖酸刻薄到極點的自我嘲諷,甚至可以說,這是一種不比比羅德遜色的憎恨與憤怒,只是憎恨與憤怒的物件是自己。
“那……你並不是……”比羅德的話也變得結結巴巴,語氣中的艱澀證明,比羅德對修伊的話可說是震驚到了極點。
“是啊,我是個野種,即便有著魔族皇子的身份,我的親生父親依然是一千年多前魔界最強龍騎將休利斯,所以當我放棄皇位繼承權的時候沒有一點猶豫,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失去自然也毫不可惜。”修伊很無謂地說道:“後面的事你大概也知道了,亞蘭·撒旦並不是傻瓜,可他的確是真心愛我的母親,所以他並沒有怪責犯錯誤的兩個人,還特意製造假檔案證明他自己曾回過母親身邊令她受孕,正式承認了我的皇子身份。若說懲罰那倒也有,那就是命令休利斯終生不得與我相認,不過這命令實在沒有意義,對主君問心有愧的他在之後離開母親加入戰爭,在戰場上與無法對抗的大批天界軍以命相博,最終用性命回報了這份歉疚,雖然母親和魔族之王都沒有希望他這麼做。”
現場的人一片沉默,從修伊直呼親生父親的名字可以看出,他對休利斯一點感情都沒有,雖然這與如此可怕的身世不無關係,可最主要的還是修伊自己的想法:”他是個懦夫,用死逃避了必須承擔的責任和罪職,卻把母親扔在了罪惡與痛苦中。可即便如此,母親也沒有憎恨我這個害死親生父親的禍根,直到死前的一刻才把這秘密告訴我,並叮囑我轉告你幾句話。”
“……說吧。”比羅德的聲音彷彿像在做垂死掙扎的野獸。
“她說,她愛您,卻只限於姐弟之間的親情,她真正愛的,是那個能包容她一切錯誤的男人,魔界之王亞蘭·撒旦。”修伊的轉告並沒有完,嚴格地說來,這些話已漸漸地越來越殘忍:”您可以恨她,是她沒能回報您,可是您不能欺騙自己,把責任和錯誤轉嫁給別人,甚至逼迫自己的後裔繼承這種憎恨。每個人活著都必須為他所做的事負責,可卻不能把這些責任轉給不相干的人,因為人即使要依賴社會而存在,也終究是自己……就這些。”
聽完修伊的說話,所有人立刻恍然大悟,明白到修伊和愛莉莎·華斯特的真正用意,那就是解除附加在華斯特一族身上的詛咒。
“嘿嘿嘿嘿……哼哼哼哼……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比羅德忽然發出了變化無常的古怪笑聲,鳳凰形狀的精神體也開始快速變換著顏色,從初始的紅色很快變成藍色,接著又變成白色、黑色與金黃色,近乎透明的外觀也逐漸地扭曲渙散,由此可見,由修伊轉達的這些話給予了比羅德多麼大的精神衝擊。
“殿下,危險!他的情況很不穩定,先後退再說吧!”直到這時,虛空才重新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意識到修伊處境不妙的他馬上發出了呼叫。
“不,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刻,我絕不能離開。”修伊頭也不回地答道:“最終解決這件事情要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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