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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再見面,他不會發現,原來自己十年來一直記得那個人的樣子,從未忘記。
若不是再見面,他不會發現,十年後再見,他依然有追逐著那個人的衝動。
曾白楚。
不管怎麼樣,能再見到你真好。
走到洗漱間的鏡子前,曾白楚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拿的謝一北給他找來的洗漱用品。刷牙杯、牙刷、毛巾,和已經擺好的那一套顯然是情侶款,都是相同款式相似顏色的。
將毛巾往毛巾架上一搭,曾白楚不以為意。
青爺之前就不曾顧忌過李聯,從未怎麼把他放在眼中。也許正是因為輕敵才會著了道兒。可現在畢竟李聯已死,他和青爺中間橫亙的最後一道緩衝也崩壞了。
要抓緊速度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推開臥室門,曾白楚就看見程函十指交叉在自己的大腿下,吊抱著大腿單腳在客廳蹦來蹦去。聽見了門響,程函扭過頭咧嘴一笑:“老大,早上好。”
“你這是幹什麼?”曾白楚皺了皺眉頭瞪著他。
“去吃早飯啊。”程函對自己的丟臉姿勢毫無自覺,理所當然道。“昨天夜裡小謝被一個電話call走了,他說昨晚就做好了早飯和午飯,放在冰箱裡熱熱就能吃。”
曾白楚看了眼他裹著白紗布的大腿根:“要不要還是跟我回去?”
“算了算了。”程函擺擺手,“我看小謝還挺好欺負的。這副樣子回去,還不被兄弟們笑死。”
既然程函這麼說了,曾白楚也無意再勸。
“呆在屋裡別出去。下午會有醫生再來。”
程函點了點頭,繼續努力往廚房蹦找吃的。老大也不想想,他這副樣子能去得了哪裡?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程函這段時間閒得發慌。以前也不是沒受過傷,每次無論裹成什麼樣還都精力充沛地跟著曾白楚到處亂跑。可傷在大腿根這種一走路就要被拉扯到的地方實在是有口難言,程函只好悶悶地接受了自己不宜外出的事實,在曾白楚忙得不可開交的當口專心做起了米蟲養傷。好在曾白楚手下人多,也並不真少他一個。
李聯已死,北區的幫眾、賬目、各項業務都要開始交接,著實是一項大工程。往常這種情況都會由青爺親自操刀把北區安頓好,再商議重新分配或者找人頂替北區老大的事宜。而這次居然直接放手全權交給曾白楚處理,其下寓意不言而喻。
老大手下的小弟這種工作可是不受勞動法保護沒有假期的,以前總是365天跟著曾白楚,忙的時候天天刀口舔血,閒的時候一起樂得逍遙。這次受傷算是難得的一個假期。程函沒怎麼念過書不懂算賬自然什麼忙也幫不上,天天便呆在謝一北那看看電視打打遊戲美其名曰靜養療傷。好歹是年輕人,身體素質也好,程函的傷口恢復得倒是很快。幾天下來單腳跳的行走方式也練得自如,活像腳下裝了個彈簧。
不過一向是閒不住的人真讓他天天歇著也是難為他了。只要謝一北在家程函沒事就拽著他聊天,漸漸的兩人倒是混了個熟。幾天相處下來,程函發現自己之前的“謝一北陰謀論”確實很不著調,謝一北根本沒這個腦子。
不過正是因為這樣,程函對這個人反而更好奇了。
“我說,你從國外唸了那麼個勞什子學校回來,怎麼還混得這麼慘啊?”程函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隨手翻著謝一北那全英文版的他一個字也看不懂的醫書,有一搭沒一搭地套謝一北的話。
謝一北在廚房裡忙著做飯。程函的口味很重,嗜辣得要命。可為了養傷別說辣,他連鹽和醬油之類的作料都放得少,惹得程函很是不滿,只好整天換著花樣做菜安撫他。
“當時家裡出了點事,沒念完就回來了,沒拿到文憑。”
程函當然知道謝一北家出了什麼事兒,那還不就是他和曾白楚聯手弄出來的。不過正好為了顧及禮貌他可以不用接著問下去了。伸了個懶腰,程函跳到廚房看謝一北忙活。
“排骨湯啊,不錯。”把頭伸過去瞧了瞧,程函很滿意。“就是太清淡了點,要是做成醬排骨就更好了。”
“你現在最好老老實實聽醫生的。”謝一北才不理他,調了小火慢慢地熬湯。
這幾天曾白楚來看過程函好幾次,但他只見著了一回,其他時候都在上班。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照顧好程函,同時滿心期待。
“楚哥這兩天還會過來麼?”謝一北像是不經意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