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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鈺瑤沉默一陣,死,她是的確想的。
“如果我是你,便不會這麼選擇。”
藍鈺瑤知道陽宜仍想勸她,苦笑一陣,又搖搖頭,“個人選擇不同。”
陽宜笑了笑,不再說話,本想移開話題,可瞄見藍鈺瑤一臉死灰的模樣,心裡竟有些不忍,嘆了一聲道:“死自然是很簡單的,不過天道宗毀去多年,你師門之人怕不早已投胎轉世。你縱使死了,也再見不到他們。又或者他們仍在黃泉之下,可是你死了,不過是又添一縷新魂,於他們又有何助益?”
藍鈺瑤一怔,“助益?”
“不錯。”陽宜狀似漫不經心地道:“修真之人莫不想飛昇成仙,你何不想想自己天姿甚高,如有一天飛昇成仙。便可下入黃泉找到他們的魂魄或去處,渡他們重新成仙,豈不是兩全之事?”
“渡……”藍鈺瑤只覺得自己牙關輕顫,似是在迷茫中找到了一絲光點,卻又抓不住它。
“你又怎知這不是上天借你地手毀去天道宗,使他們再有重新開始的機會?何謂死?何謂生?只要一縷精魂尚在。就算喝下忘川之水,待得成仙之日前塵往事自然清明,多一次輪迴,便看做多一次劫難,修真之人若連生死輪迴都看不透徹,執著於生死之間,那麼他們便是真地白白死去了。”
一番話說得藍鈺瑤如遭五雷轟頂,“成仙之後,前事自然清明……”她喃喃的念著這句話,感覺到無比的熟悉。好像曾經有人這麼跟她說過。還有腦中時不時響起的“成仙,一定要成仙”……莫非這便是她的前塵往事?在上一世沒有成仙。便留在這一世。這一世再失敗,便在下一世繼續努力。原來如此,死,便是生。陽宜說得對,此刻自己若是死了,不過在黃泉路上再添一縷新魂,於他們毫無助益。
陽宜看著藍鈺瑤陰晴不定的臉色,勾了勾嘴角,輕輕地鬆了口氣,“我不勸你,也不知該如何勸你,跟你們一樣,你們人類的性命在我眼中,遠不及飛鳥魚蟲,要生要死,你自己把握罷。不過你死了,夙玉大概也活不長了。”夙玉,這是陽宜地最後一擊。
人就是這樣,生死只在一念之間,想得通,便生,想不通,便死。
藍鈺瑤的喉間輕輕滑動一下,陽宜說得不錯,如果自己死了,夙玉……“他不該這麼對我。”他的情誼,恐怕自己終身難償。
“的確。”陽宜居然同意藍鈺瑤的話。
藍鈺瑤沉默了許久,不斷想著陽宜的話,臉上地暗沉之色漸漸消去,神色開始變得堅定。
“他……各大門派會如何對他?”藍鈺瑤此刻心中已然漸為明朗,只對夙玉仍是憂心不已。
“你倒不用過份擔心,且不說他也算救了一些人的性命,只說以他的實力,修真界無人可以動他。”
“天道宗呢?”藍鈺瑤突然想起將她逐出師門的行自在,“他們身後也有仙人支援。”
見藍鈺瑤又提起天道宗,卻一掃剛剛的頹廢之情,陽宜明白她心中已有了計較,將來藍鈺瑤的成仙信念會更加堅定,因為,她的責任不再是一個人。
這樣的結果是陽宜樂於見到的,正如他所說,修真之人,若看不透輪迴之事,便不要修真,又好比他修煉數千載,實力雖已近大成,也不敢肯定自己真的能飛昇成仙,成仙,要有仙緣,所謂仙緣,便看天意了。或許他一切順利,再過百年便可飛昇成仙;也或許他會渡劫失敗,變成戾海那樣;又或許他根本沒等到劫雷降臨便因意外死去,無論如何,不可執著。
“行自在身後該是有仙人地,但那仙人卻不像戾海一樣在修真界無所顧及,顯是有什麼顧慮不敢現身,又怕被人抓到蹤跡,否則不會交給行自在那樣一面鏡子。”
“那鏡子怎麼了?”
“鏡上被下了禁制,使它看上去不像一件仙器。”
藍鈺瑤不懂,陽宜看著她地神色又道:“這就不像戾海,他使起仙劍來可是毫無顧及,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有一把仙劍。”
這個“大家”是誰,藍鈺瑤是不知道,指的肯定不是那些修真,陽宜繼續道:“而那面鏡子地主人,顯然很怕有人循著鏡子地珠絲馬跡找到自己,這才在鏡上佈下禁制。我很好奇這個人究竟是誰,可行自在執意不說。”
“你將渾元鏡還給他了?”藍鈺瑤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可是仙器。”
陽宜笑眯了雙眼,整個人顯得越發溫潤了,“那又如何?”
藍鈺瑤一時語塞,好半天才吱吱唔唔地道:“仙器對修行有莫大好處。你身為靈脩,應該得益更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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