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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索鎮內外。她不敢躲在鎮附近,她忘了飢餓,飢餓過度就會發生這種情形。心中焦灼過度,也會忘了飢餓。剛鑽入一叢草叢,前面二三十步異聲大增,驚起一大群水禽,振羽聲如風濤。
她一怔,有水禽在這一帶棲息,可以想到的是:這附近一定罕見人跡,沒有農莊,藏身不會有問題,問題是得餓肚子。向前急竄,突然楞住了。
是一處河灘,蘆荻密市,野草蔓生,前面水光粼粼,反射的星光表示河的寬度不小。
“怎麼回到河邊了?”她站在河灘尾端發怔。
那是不可能的,她夜間辨向的能力不差,天宇中繁星滿天,北斗是每一個江湖人都知道的星座,用來尋找紫微星的座標,她不可能搞錯,更不可能往相反的方向逃命。可是,前面確有一條不小的河。人地生疏,她怎知這條河叫洛澗?名雖叫澗,其實是一條河,從定遠往北流,在這裡匯入淮河,河口叫洛口。本地人就稱為洛河。“真是豈有此理!”她坐下嘀咕。
不能再在夜間亂竄了,必須等天亮後才設法弄清身在何處,再亂竄亂跑,很可能一頭鑽入小鎮去了,豈不自投羅網?那個“本官”說話的口氣,就表示已經知道江湖雙嬌不是好人。
鑽入一處矮樹叢,以包裹作枕,蜷縮著入睡,心中百感交集。
“於虹,你可無恙?”
她喟然低喟,感傷地失聲長嘆,於虹的音容笑貌,似在她眼前幻現。
在這段浪女生涯中,江湖雙嬌的名頭頗有份量,涉入的罪惡事件也愈來愈廣,恐嚇、敲詐、盜竊、暗殺……大部分以美色作犯罪的媒介,接觸的男人為數不少。她享受男人,利用男人,也找喜歡的男人,有過幾次真正的不涉及利害的感情生活。
可惜的是,這些感情生活,最後皆以無疾而終收場。
江湖男女對情慾無法劃清界限,對屬於靈性的情,所佔的分量不多。
於虹,是她最中意的男人,但她並沒得到這個男人,也沒有機會了解這個男人。
她喜歡中意這個男人,但更喜歡自己的生命,熱愛自己的生命,一旦面臨生死關頭,她的選擇是直覺的:活下去是她唯一的最愛。夜靜更闌,孤寂的感覺湧上心頭。
處境依然兇險,危機四伏,生死難卜,但至少目前是安全的。
這裡的夜並不死寂,四野蟲聲唧唧,零星的大吠聲似乎不怎麼遙遠,不時傳出幾聲夜鷺悽切的鳴聲,以及梟鳥的恐怖啼叫。她陷入情緒低潮,思路集中在於虹身上。
她終於從紊亂的思路中,理出頗為清晰的頭緒:她不但不瞭解這個男人,也無法掌握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反而控制了她的喜怒哀樂,甚至主宰了她的生死禍福。她真應該堅決和於虹生死與共的,於虹像她的保護神,幫助她渡過多次危難,生死關頭一直堅定地帶領她脫出死神的掌握。可是,她卻在生死關頭獨自逃命。
她再三思索,總算冷靜地理出頭緒,結論是如果非死不可,她會選擇與於虹向死亡並肩挑戰。這裡面有濃厚的自私成份,這世間誰又不自私?
在滿懷傷感胡思亂想中,終被疲倦所征服,在朦朦朧朧中入睡,噩夢連連,睡得很不安穩。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異聲把她從噩夢中驚醒。
一陣陰風拂動著枝葉,她聽到啾啾鬼聲,透過枝葉空隙,不遠處草梢頭出現一個朦朧的怪影。一陣寒顫透過全身,毛髮森立涼氣襲人,她覺得渾身脫力,連抓劍的力量似乎也消失了。
桑家大院幽冥教秘密的情景,似乎重行出現在眼前。
“老天爺!”她絕望地呼天。
她以為叫聲很大,其實叫音效卡在她的喉嚨裡。
量天一尺非常盡職,是一個有擔當、肯負責、勇敢果決、忠於職守的治安人員。
憑經驗他知道那些來歷不明,態度惡劣的人,會從何處接近市鎮騷擾,或者有意犯罪,所以帶了得力的捕快,徹夜在可能有人潛入的地區,佈下嚴密的防衛網。他採取消極的手段應付,情有可原,不希望鬧出不可收拾的血案,只要收到嚇阻效果便心滿意足了。預防血案發生,避免傷害擴大,他不能認真公事公辦,對方人多勢眾,他不可能有充足的人手,對付這些不法之徒。三更天,官道傳出人聲,引起鎮口家犬的騷動,激烈的犬吠聲令他心中一緊。
麻煩來了,有不少人走夜路,決不會是普通的旅客,趕夜路的旅客十分罕見。
會來的終須會來,他不能逃避。
不等把守鎮口的人把訊號傳到,他已帶了部屬向鎮口飛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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